“这也不能全怪老爷,小北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小北的脾气太像他了,认定的事情,绝不回头,这俩人硬碰硬,谁能讨得了好?”
月歌没再接话,她讨厌这种野蛮式的教育方式,教育儿子早干嘛了,还禁足,乔聿北是人,又不是一件东西,更何况以乔聿北的脾气,乔克就算关他一辈子,他都不会服一句软,乔克还真是一点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
月歌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厅陪着张婶聊了会儿天,张婶留她吃饭的时候,推说自己有事,临走前却突然道,“张阿姨,让我上去劝劝小北吧,他剧组的还有戏份没有拍完,而且,这么关着也不是回事,总得有人先服个软。”
张婶大概也是多次劝阻无用,听见这话有点巴不得,“你能劝当然太好了,我就是担心小北这孩子脾气坏,他待会儿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忘心里去,回头张阿姨替你说他。”
“没事。”她听这小王八蛋说得混蛋话还少吗。
乔聿北已经在这房间里被关了两天了,他的手机老家伙让张婶给拿走了,房间里电脑也被切断了网络,老家伙是存着心让他服软认错,可他偏不!
这两天每顿饭有张叔张婶送上楼,他该吃吃,该喝喝,大门外看守的人换班的时候,他就配合着吼两嗓子,这帮拿钱办事的狗腿子,一定会将他的“惨状”如实告诉老头子,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能关他多久!
他倒是不怕跟老家伙耗着,他就是有点想沈月歌了,也不知道她回没回来,脚还疼不疼。
每天吃了睡,睡醒了没事做,就坐在书桌前练字。
他上次偷偷在沈月歌办公室里顺出来的笔记本一直藏在家里,没去F市之前,他就经常拿出来翻看,沈月歌的字迹,他早就烂熟于心,这两天被关得无聊了,突然就想临摹她的字。
沈月歌的字,乍一看,不像是女孩儿写的,一笔一划干净利落,笔锋处干劲十足,颇有种铁画银钩的质感,非常漂亮,就算是临时记的笔记,也不显得狂草,就像她的人一样,对什么事,都极其认真。
这个女人就像一本书,越是了解,就是越是喜欢,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喜欢学霸?或者说,他还是个字控?
他临摹的很认真,在国外这些年,乔克虽然一直有让人教他中文,事实上他除了汉语交流无障碍,文化底蕴单薄的不如高中生,字迹更是一言难尽。
他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字儿嘛,会写就行,管它好不好看,可是那天看见沈月歌的字,他回头看自己的字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异样。
他的字放在沈月歌的字旁边,完全就是狗爬,两个人的字怎么看怎么不般配,这种差距感,让他心里极不舒服,就连傅景安那家伙,也能写得一手装模作样的好字,喝个酒,结账签字都要卖弄两下子,他总不能输给这个渣渣吧。
他为自己想了这么个练字的理由,临摹起来更是干劲十足,尤其沈月歌的字迹他非常喜欢,不像字帖上的字,透着一股教科书般的生硬。
临摹到一半儿,身后突然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他以为是张婶上来送吃的,就没回头,只是冷冷道,“放桌上就行了。”
沈月歌一顿,轻轻关上了门,然后从里面反锁。
乔聿北愣了一下,猛地回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然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扑上来,而是慌张的将桌上的东西塞到抽屉里,起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挡在书桌前,咳了一声,心虚道,“你回来了。”
月歌眸子微眯,扫了一眼书桌,又打量起心虚的小狼狗,然后冷不丁道,“你把什么藏起来了?”
“我藏什么了?”乔聿北嘴硬,“你这女人,见了面跟个教导主任一样,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好不好?”
两句话,月歌就知道自己之前真是瞎担心了。
她白了乔聿北一眼,“你还有力气跟我顶嘴,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