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却让于晴无比震惊,她摇了摇头,道:“你疯了,译林。你知道吗?你在玩火!”
陈董是什么人?
别说是陈董,就算是陈欣蕾,那是好惹的吗?今日宴会上,陈欣蕾这一出手,将罗裳钉死在耻辱柱上不说,居然还没有伤到顾译林分毫。
这就足以看出了陈欣蕾的段位,绝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会甘心让顾译林利用?又或是,让顾译林利用完踹了?
想想也不可能的!
于晴的考量,就算她不说,顾译林也是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安抚道:“妈,您不必担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爸那边的事,还有公司的事,我都有计划。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冲动了。”
于晴莫名的想哭,她红着眼眶道:“儿子,你一定要记住我们的处境。现在,我们不能再任性了,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啊!”
顾译林的心微微颤了颤,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很明白。
可是,他是真的放不下那个女人,况且,那女人还有了他的孩子,这要让他怎么放弃?
就这样,他一边安慰着于晴:“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可另一边,他却在筹备,要给罗裳一个婚礼,一个名分,无论那一天有多远,有多难。
……
医院里。
罗裳不吃不喝已经整整一天,罗父罗母心急如焚,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张嘴吃了一口饭。
罗母急哭了,“裳儿,妈求你,吃点儿东西吧。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孩子啊。”
“妈!”
罗裳崩溃的吼道:“你们真准备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罗家出了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出了个私生子,你们觉得脸上有光吗?”
罗父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私生子怎么了?这是能给我们家带来荣耀的宝贝。这是顾译林的亲生骨肉,第一个孩子,他以后能不对你们娘俩好吗?真是越大越矫情,越来越不懂事!”
罗母连忙制止道:“你别骂女儿了。你没看见她现在身体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
罗父推开罗母,走到罗裳床边命令道:“该吃吃,该喝喝,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然而,罗裳只是苦笑了一声,忽然望向罗父,眸色冰冷,“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不想生,谁也不能逼我。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都是为罗家活着。可这次,我想为自己活一回。我可不想后半辈子带着顾译林的孩子,过着躲躲藏藏,人人喊打的日子!”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罗父指着她,怒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们罗家就得跟着完蛋。你是真想让你父母一无所有,后半辈子沦落到上街乞讨吗?”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
罗裳昂着下巴,讽刺的眯着眼睛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你现在骑虎难下了,只能怪你自己太贪!”
“你!”
罗父再次扬起了巴掌,可对上女儿那双异常锋利的眸光,他终究是没敢打下去。
毕竟,罗裳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再加上怀着孩子,万一有个好歹,谁也担待不起。
……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罗裳也是滴水未进。
罗父和罗母这下都慌了,再这么下去,就连医生都说只能吊营养液了。
可孕妇一直吊营养液又怎么可能呢?胎儿是需要全面的营养的,总不能一直靠营养液吊着性命。
无奈之下,罗父只好给顾译林打电话,只听电话那边恨恨骂了句:“废物!”
没过多久,顾译林便赶来了医院。
听闻罗裳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他脸色阴沉至极,打发了罗父罗母出去,便冷声质问道:“罗裳,你在作死,还想带着我的孩子一起死?”
罗裳死气沉沉的坐在床上,目光十分麻木,她嗓音微微嘶哑,“这个野种本就不该出现,他是多余的。”
“罗裳!”
顾译林忽然捏住她的双肩,狠狠瞪着她,道:“你骂谁是野种?”
罗裳的眸子依旧泛着红色,可她却倔强的没有哭,只是讽刺的笑了笑,问:“我说的不对吗?怎么?你敢让全海城的人知道,我有你的孩子吗?一个不被世俗承认的孩子,就是多余的!顾译林,放过我吧,好不好?算我求你……”
说到最后,她无可奈何的低泣出声,她哽咽着祈求道:“你想怎样对罗家,我也管不了了。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打掉孩子,一个人去国外生活,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么?”
意料之中的暴怒没有来,顾译林幽沉的眸光就这么看着她,深深地看着。
罗裳有点忐忑,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良久之后,只听顾译林淡声说道:“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