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闻言撇了下嘴:“嗯,知道了。”
连枝:?宁这态度区别对待有点明显了嗷:)
“奴家名唤婴礼。”粉衣少女婴礼无视连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似是早已芳心暗许。
连理自然是不解风情的,将桌上的通行玉揣进手里便拉着自家师妹进入金谷镇。
金谷镇街上香气弥漫,原先倒是吸引了连枝,但得知这里许多美食是用虫子做的后便退避三舍。
“据说此地吃食对普通人身体有大补之效,不少人来这里就为了这些虫肉。”连理故意逗她。
连枝脸都绿了,她决定不吃北邙的任何东西。
“不过师兄,昨天那两碗面的钱你付了没?”连枝乍想起自己似乎没看到师兄付钱。
连理负于背后的手微顿:“回泑山时再补过。”
作为泑山的大弟子,连理在外声誉鼎盛,修为高深受人敬佩,又总是秉承师志帮扶世人。
总之,连理是鸿天女修的梦中道侣,是男修想要与之一试高下的对象。
“诶诶诶,听说了没,翠云峰的骄迎安从不死之野带来了一株红莲。”
街边有间露天的小茶馆,其中一桌坐着两人,一人身着白色宗门服饰,另一人则是灰色衣袍,应当不是同一门派。
开口说话的是白色衣裳的男修:“啧啧,没想到那个废物还能从不死之野活着回来,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那他岂不是当真要与你们宗主之女结为道侣?”灰衣男修放下茶杯,睁大了眼问。
掌管北邙的是身拥上古之神骄虫血脉的骄玄衣,建骄宗于北邙主峰平逢山。
连理听到‘不死之野’四字时,神色微怔,随后拉着连枝一道坐在小茶馆,位置在那两人旁边的一桌。
连枝不明所以,不过她也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对趣闻轶事还算感兴趣。
白衣男修应当是平逢的弟子,他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皱成了苦瓜,哀道:
“我的白玉仙子啊呜呜呜,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说罢还将手中茶一口闷,像是借酒消愁。
连理抿了一口茶,神色意味不明。
能进到不死之野,拿了里面的东西且平安出来的废物?姑且一会。
事实上骄迎安他是认识的,曾经北邙颇负盛名的天之骄子,到如今人人可辱、人人可欺的所谓废物。
“师兄,骄迎安是不是那个三百多年前来泑山求药的那个骄迎安?”连枝趴在鹤背上百无聊赖,手上揪着鹤毛。
回想起小茶馆里两名修士的对话,她总觉得骄迎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连理倒是差点忘了这茬:“嗯,当年他双脚沾了金谷的黑水后不良于行,这才来泑山求药。”
“金谷的水有毒吗!可是金谷镇的人都是靠水而生的呀。”连枝疑惑道。
“你再将那本书往后翻翻。”连理盘坐在鹤背,双手结印布阵。
连枝听了师兄的话,乖乖将书往后翻了翻,果然见有对金谷的大致描写:
北邙护河金谷,平逢山神骄虫葬身之地,河中有黑水,危险不可测,轻易不近之。
所以金谷有黑白水两种,白水即为普通河水,可养一方水土;黑水则神秘莫测,可取人性命。
连枝再次感叹修仙界真是奇幻啊。
“那年骄迎安随父母过金谷时,其父母被金谷吸进黑水丧命,拼命救下的独子也沾了水,从此修为难进。”
连理看了眼将要压下来的黑云,双手翻转动作不停,抽空回了她一句。
原来如此,本来是在整个鸿天都配有姓名的人却在一瞬间沦为这般田地,这天道可真是喜欢开玩笑。
连枝被忽然下坠的信鹤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明明是下午可天色已大黑,黑云正狠狠往下压。
两只信鹤承受不住压力往斜下飞,还好连理预先布好了法阵。
只见两只信鹤下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金光法阵稳稳托着它们向下降去,直到平安落至地面,金色法阵才慢慢消失不见。
两只肥美的信鹤受惊地到处乱窜,被连理重新变作了信纸收了回去。
此时天色已如同黑夜,疾风哭号,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象。
恰巧落脚之地不远处有一座庙,两人便暂躲在庙内。
“怕是有天灾降下,我返回金谷镇去瞧一下。”
连理唤出佩剑‘规’,剑身一分为二,一把留在庙内,另一把放在自己身上。
他嘱托道:“你在庙里待着不要轻易出来,我将‘规’的真剑留在这里护你周全。”
‘规’作为他的佩剑,自打有记忆时便跟随在他身侧,此剑可分为真剑与虚剑两柄。
真剑剑身细薄,与‘规’的本体无异,而虚剑却颜色偏暗,剑身较宽,仿佛剑身内积压着怨气。
连枝许久没见过师兄如此严肃的神情,也不敢玩笑,乖乖抱着‘规’点头。
连理打量一下庙内并无怪异,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连枝的发顶,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有事便捏个信决。”连理将那张封了两只信鹤的信纸给她。
说罢衣袖轻拂,踏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