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宴清只是无聊打发时间,随便绣绣而已,可看这数量,显然是拿来当维持生计的活了。
舟墨有些不赞同但也没打算干涉宴清,只淡淡叮嘱了句,“注意身子。”
宴清抱着手帕坐到桌边,不甚在意的道,“知道了,这也不是回回都有活,没关系的。”
舟墨见人不听劝,叹了口气,起身推开窗想让屋里更亮堂些,没成想窗户一推出去,像似撞到了什么重物般,紧接着一声闷哼从窗沿下传来。
舟墨:“……”
宴清也听见这声音了,跟着过来探出个头,在见到窗下的人影后立马一慌,转身往门外跑。
舟墨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你慢些跑。”
然后他又没什么表情的看向正捂着头坐在地上的女人道,“几日不见,徐力士怎么还学会了听墙角呢?”
徐力士额头被撞的有些红肿,目光中全然是被抓包后的窘迫,刚张嘴说了句“路过”舟墨就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她,“可没路到人家院子里窗子下的这个路法,你扯谎也得有个度。”
徐力士:“……”
她看向朝自己跑来的宴清,刚想说无碍,就见宴清突然蹲下,目光悲痛的盯着她……身旁的一个盆?
舟墨从窗台上伸手,对着徐力士道,“还不起来?你压着清儿的小土豆苗了,小心他跟你拼命。”
徐力士哑了半天,才找回语言,她借着舟墨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复杂的从宴清身上转移到了舟墨身上,“谢谢。”
舟墨没理她,而是转头对宴清道,“别蹲着了,腰不疼吗?”
宴清捧着木盆站起身,确认地上的小苗苗没什么大碍后才揉了揉腰腹,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差点就吃不上酸辣土豆丝了。”
舟墨、徐力士:“……”
宴清满意的收了盆,转身回屋,待他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对,突然回过身,就见窗边的两个人一并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宴清脸色一变,窘迫的用木盆遮住了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往屋里挪。
可那两人目光全落在了宴清身上,宴清这么一通操作下去,只听屋里传来了舟墨浅浅的闷笑声。
徐力士上前一步道,“清——宴清,你不要怕我,我不是来缠着你的。”
舟墨从窗边撤下,慢悠悠的来到宴清身边,无声的抽走了他的木盆。
宴清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舟墨。
舟墨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她是来给你道歉的。”
果真下一秒就见徐力士态度诚恳的道,“真的很抱歉,没跟你说过秋儿的事,是我太自私了,已有婚约却还瞒着你追求你……”
宴清听的有些窘迫。
“宴清,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徐力士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看你们在院里种东西,我觉得你们应该挺需要地的,我家正好有块荒下来的地,不大,但种种蔬菜什么的完全绰绰有余,借你们用上些时日吧……”
宴清摇头推拒道,“徐大姐,你没对不起我什么,这个还是免了吧。”
徐力士看向舟墨,试探道,“那就当是抵你上次替我修弓箭的钱?”
舟墨盯着徐力士若有所思。
“你们就接受吧,反正这块地也一直荒在那,我家世代打猎,务农这块早就已经荒废了。”徐力士有些急,又开口劝道。
她从那天被舟墨跟宋悦教训了一顿以后回家想了很多,原是打算同秋儿退婚的,可后来又出了落水那事,不得不娶,她只觉得越发的对不住宴清,想法设法的想要补偿一些。
可宴清完全理解不了徐力士的思维,在他看来,他并不喜欢徐力士,所以受到的伤害几乎为零……
今日徐力士的行为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舟墨自然知道宴清想法,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田在何处?”
“村西,不远,脚程不过一壶茶的时间。”
舟墨点了点头,“那便租给我们吧,修弓一事是我自愿而为,无需相抵。”
徐力士有些犹豫,她并不是来租田的啊,“可是……”
舟墨上前,拍了拍徐力士的肩道,“好好待你的夫郎,知错就改便是好事,至于田你已经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就不用再在租金上做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