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明自己在心里设想了多种原因,不过这人心思不纯,设想出来的原因也好不到哪去,柳暮云闻言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雌虫离婚之后将被剥夺一切财产和权利,”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开口补充道,“严重者会被发配边区终老一生。”
柳暮云话里描述的俱是这个社会的刀光剑影,冷淡的语气下藏着某些雌虫悲惨的一生。
而周乾明则在这种堪称残酷的现实中脑补一些有的没的,显得格外的不合时宜。
他闻言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惭愧,略显局促地站在了原地,而作为他名义上的“雌奴”,柳暮云则坦然地坐在沙发上。
这副场面倒是像极了周乾明刚入门的时候犯了错被他师尊训斥的样子。
当时柳暮云就是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他面前,听着周乾明哭丧着脸跟他剖析自己的错误,再小一点的时候还会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道:“师尊我错了”。
只不过岁月如流金,转眼之间周乾明已经不是那个能趴在他师尊膝头撒娇的少年了。
柳暮云却依旧是那个对旁人冷淡对小徒弟心软的仙尊。
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小徒弟站在自己面前,空有一副高大的身材却略显可怜地耷拉着头,即便柳暮云现在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的徒弟对视,但这并不妨碍他心底某一块柔软的地方在此刻再次为他的小徒弟塌陷下去。
于是他抬手朝着周乾明招了招手:“过来,让我...让为师看看你。”
在虫族世界的几年生活让柳暮云对于某些用语的使用逐渐没那么熟练了,不过周乾明对此倒是非常敏感。
听到熟悉的呼唤,周乾明连忙从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三步并两步走到柳暮云的身边坐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师尊,等着他审视自己。
柳暮云两年没见他,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靠的这么近,骤然靠近的男性身躯让他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从周乾明身上喷薄而出的热气砸的他差点呼吸不上来。
柳暮云表面上冷着脸,实际上内心已经略微有些慌乱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命令道:“你稍微...坐远一点。”
周乾明闻言发现他坐的貌似是离自己师尊太近了,见状连忙拉开了一截距离解释道:“我好不容易见到师尊...太激动了。”
柳暮云接受了他这个解释,他压下了心头微微的悸动,定神打量起了面前的小徒弟。
相较于两年前的那副身体,周乾明这副新身体明显要瘦弱的多,但他的骨相摆在那里,瘦弱也瘦弱不到哪里去。
虽然周乾明自己对这副身体非常嫌弃,但柳暮云戴上八层滤镜之后觉得他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比起来别的雄虫顺眼多了。
当柳暮云认真地审视着自己时,周乾明也在打量着他的师尊。
相较于周乾明的还不错,柳暮云的改变则大多了。
旧日里长可及腰的青丝被齐耳削断,只留下了干净利落的发梢,这副新发型给他带来了别样的凌厉感。
原本柳暮云的面容就不是柔和的那一挂,他旧时在修真界的时候尚且以杀伐果决著名,如今在军队间浸染了两年的时光,更是让他的气质被打磨的寒光凛然,抬眸间尽是冰冷的杀意。
然而那双往日里充满了杀意的眼眸此刻正温柔地看着周乾明,周乾明被他看的不敢对视,略显慌忙地移下了目光,却见柳暮云的军装还未换下,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见状周乾明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开口想要让柳暮云换一身衣服,又想到这个所谓的“家”自己也是第一次回,衣服在哪很可能都不知道,就算找到了里面的衣服指不定被谁穿过。
想到这里周乾明皱着眉头突然开口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师尊,您的行李怎么送过来?”
柳暮云正在心里默默评价:脸胖了,身上倒是没什么肉。骤然听见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他也没多想便开口道:“我没什么行李。”
周乾明稍微地纠结了一下,着实不太好直接开口让他师尊沐浴更衣,只能顿了一下之后委婉地岔开话题道:“徒儿初来乍到,不如师尊先带我认识认识这里的器物。”
柳暮云没意识到他其实是想带自己去沐浴的地方,闻言没多想便站了起来,待周乾明也跟着站起来之后他便带着自己的徒弟在这个理论上属于他“雄主”的别墅中转了起来。
周乾明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学习过一些东西的具体使用方法了,此时重点注意的则是之前他没有见过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