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孟没有什么行李好收拾的,只有一匹马被放养在山林,所以便在屋外和明一闲谈起来,想到上一世传出的流言,关山侯独女被俘,感觉很是荒谬,按如今的情况,明姝小姐应当也是和明一在山匪追赶途中走散,并没有发生什么被俘的意外,那流言从何传出?这偌大的永州蝗灾案,单单只挑出这一件来针对一个女子?知晓这前因后果的,除了那些已经伏法的山匪和罪臣,还有明家的众多主仆,有什么理由污蔑明姝小姐呢?
宋祁孟越想越觉得奇怪,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此事告知老夫人和明觉将军,这样不论是山匪还是明家自己人,都能寻到些线索。
等到绿柳和一众丫鬟护卫来到落霞村,明姝便安排下去,留下足够的粮食和药材交给阿善处理,让他照顾好村里的老弱。
明姝在落霞村村民的千恩万谢中登上马车,前往定州,宋祁孟还是骑在马上,和明一一起护卫在马车周围。
宋祁孟原以为自己骑上马,又会是一番折磨,没想到因着自己来永州这一路上的锻炼,如今骑在马上,说不得是悠然自在,但也可以算是得心应手啦。
回程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宋祁孟和明姝在白鹭山脚分别,明姝在众人簇拥下回了侯府,宋祁孟则独自一人上山回到书院。
宋祁孟刚刚洗漱完毕,把自己已经发酸发臭的外套洗干净晾起来,就收到先生叫自己的消息。宋祁孟整理了下仪容,走进崔先生的长松苑,行了一礼,“老师,学生归来了。”
“呵,你还知道回来。”崔长卿故意板起一张脸,冷言冷语道。
“老师见谅,当日我也是事发突然,只听说永州□□的事,便想要,想要去一探究竟。”宋祁孟厚着脸皮,说出了理由,说完就低着头,明显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醒之,说说你在永州的见闻”,崔先生好心地没有戳破宋祁孟的谎言,纯粹想要了解永州官场的动荡。
宋祁孟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明一告知的经过都一一禀明,最后还顶着先生无语的眼神,不经意的强调了下,希望先生和侯府老夫人可以适当关注下明姝师妹的名声问题,不要让无良小人传出什么不当的传言。
崔长卿听完这一切,心里对这件事就下了定论,左不过是京城里那几位争斗的结果,虽然早早就远离了京城的纷争,但背靠家族,对这些权谋还是一清二楚的。
崔长卿点点头,只是叮嘱宋祁孟,“醒之,距离下届科考已经时日不多,你最近还是待在书院认真看书,温故而知新。切勿心猿意马。”
“是,学生知晓。”宋祁孟点头应是,行礼退出了先生的院子。
崔先生看着宋祁孟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少年心性,也不知醒之是否能跨越这门第之见,不过不管怎么说,做师父的,总会助上一臂之力!
从初春到秋末,宋祁孟基本没怎么出过书院,除了偶尔下山去书肆拿红利作为自己的生活费。而山脚的侯府,下人们也偶尔议论下小姐怎么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格,这整整大半年,基本没怎么出过门。
此时,明姝院子里的小厨房还没到饭点,就飘出了阵阵饭菜香。
明姝还是那一身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打扮,时新的烟云纱,京城里特意送来的红宝石步摇,还有那点缀了大东珠的绣鞋,不过,不包括她手里拿着的锅铲。
明姝时不时的翻炒着锅里的食材,绿柳和厨娘在一旁打着下手,显然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翻炒出锅,明姝接过绿柳递过来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着菜放入嘴里。
“小姐,怎么样,怎么样?”绿柳焦急地问道。
“不错不错,这次终于成功啦!”明姝开心地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