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倪娅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祁晟毅只觉得喉头发紧，他试探着握住桌面上倪娅微微蜷着地手：“你还记得你喝醉打人那个晚上，我去警察局接你，你和我说你喜欢我吗？现在还算数吗？”
倪娅整个人被手上传来的祁晟毅的温度烫得跳了一下，她瞪大眼睛抬头：“你听到了？原来我那天真的说了？”
“我怕我是一时情迷意乱。但是你不理我的那些天，还有知道你和段峥要订婚的时候，我才无比确定以及的心意。”祁晟毅伸出手，轻轻擦去倪娅滚落的泪珠，再一次发问，语气里带着殷殷的祈求：“现在回应你，还不算晚吧？”
脸上温热的液体被轻柔地拭去，然而这温柔却激得倪娅的泪越流越多，泪眼朦胧里男人叹息一声，站起来倾身把那些咸涩的液体细细吻去。
“到底晚不晚？”男人的吻里带着细碎的呢喃。
倪娅觉得高兴，非常高兴，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极而泣是真的可以发生的：“当然不晚。你的话，什么时候都不晚。”
饭菜全凉了。
两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的，现在已经是互为左右了。祁晟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得亏是在包间里，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哭包了。”
这种酣畅淋漓地情绪流露确实是倪娅这些天来都没有的，她所有的恐惧，委屈与欣喜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自然没办法哭的浅尝辄止，眼睛都哭肿了，闻言嗔道：“那还不是都怪你吗。”
祁晟毅笑着赔罪，叫侍者进来重新上遍菜，被倪娅拦住了：“铺张浪费的习惯能不能改改？”转而对侍者说：“热热就好了，别理他。”
侍者笑着应了。祁晟毅扶额笑笑：“是该改改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染上这种餐桌上的习气了。”
侍者把几盘菜收走了，倪娅靠在祁晟毅的怀里，她没想过自己可以用这种姿态依靠身边的人，这种安心感是从未有过的：“你意思是你以前还挺勤俭节约的？”
“以前一个人在外面留学，我爸冲着郑如烟，家里给的钱没那么充裕。”祁晟毅垂了垂眼帘，轻描淡写。
尽管祁晟毅这句话很单薄，倪娅却可以想象。她轻轻握住祁晟毅的手：“没事，我以后都会监督你的。”
稍微有些沉的气氛被倪娅搅松了，祁晟毅忍不住笑道：“这样和别人吃饭还真是第一次。在家吃饭就没有舒服过的，同学们也不是很熟，回来以后都是些商务约谈，无聊的很。”他转过头捏了捏倪娅的脸：“你不一样。”
倪娅嘻嘻一笑：“那真是恭喜你了。”
吃完饭，祁晟毅神神秘秘道：“你愿不愿意去一趟我家？”
看见倪娅惊讶地眼神，祁晟毅连忙摆手：“我有个东西在家里，想给你看看。就是我的车没开出来，手机也没在身上……可能得搭公交了。”
倪娅想起来祁晟毅之前皱着眉头对着收银台刷脸支付，哈哈大笑：“没关系，我有公交卡，请你搭车啊。”
祁晟毅少有的有些窘迫，装模作样地沉下脸来：“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