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听着那个圆脑袋的主人又骂骂咧咧的吼了一句，算老子倒霉，然后倒车，在她身边流畅的拐了个弯，扬长而去。
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路牙子。
转身，重新回到了路边。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上。
周围的一切，都很眼生，竟像是完全没有来过的一条街道。
顾雪芙咽了一下口水，掏出手机，给孟修谨打电话。
照着身边的路牌，给他念了名字，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等。
好像有十分钟，又好像只有两分钟。
一辆完全陌生的宝马X7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来，她听到了孟修谨的声音：“顾总？”
孟修谨的声音里，好像藏着无尽的疑问，但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从里头替她打开了车门。
顾雪芙上车，耳边的风停了，人好像又清醒了一些。
车厢里安静了一阵子，顾雪芙看着窗外，好半天，才轻咳一声。
“你是从公司过来的，还没下班？”
孟修谨好像扭头，特地看了她一眼。
这才答话。
“刚刚得到线报，说申豪在这附近的酒吧，我过来看看。”
申豪？
好吧，只能算他运气不好，竟然是这个时候，撞到她手里。
工作，抓老鼠。
比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追究爱不爱，是不是真的爱这样的问题，切合实际多了。
“一起去吧。”
“顾总……”
孟修谨有些犹豫：“要不，我还是先送您回家吗，申豪那边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没关系。”顾雪芙扭头，看孟修谨。“走吧。”
申豪似乎竟然混迹在这样的闹吧里。
顾雪芙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哐哐哐的重金属音乐声。
这家酒吧，把之前申豪常去的那间酒吧格局不同，闪光灯下，是一个圆台，竖着一根钢管，此刻，正有身姿曼妙的钢管舞女郎，犹如灵巧的蛇一样，顺着竿子悠游而上。
顾雪芙视线在忽明忽暗的酒吧里扫了一圈。
很快就发现了坐在卡座中，正眯着眼睛，看钢管舞的申豪。
她朝身边跟着的孟修谨比了个手势，踩着步子上前。
特地挑了一个，离申豪那个卡座比较进的座位，要了一杯白兰地。
顾雪芙单手撑在玻璃桌面上，正转着酒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掏出手机看，是晋承安发来的短信。
短信是这样写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你无法说出，你如何在一夜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样，也请允许，我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请允许我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顾雪芙笑。
带着莫名的悲凉。
如果是其他问题就算了，她不是不识趣的人，自然允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秘密。
可晋承安回答不上来的那个问题，是爱不爱她，那么重要的问题。
这么重要的问题。
他回答不上来。
呵。
顾雪芙嗤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正准备招手叫服务生，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