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闭着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那屋子里的东西,怕是有大半,都不能再留了。
可要是一时把那些东西都扔进古玩界,估计,目标就太大了。
“真是烦人,太烦了。”
病房里,安静了好半天。
顾雪芙一直闭着眼睛,深呼吸,顺了好几下,才终于把胸腔中闷着的那口气顺过来。
她摸索着,伸手把脖子上戴着的那块佛牌取下来,就要往刘管家手里递。
结果,手还到半空,就被晋承安一把捏住了。
晋承安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被半吊在空中的佛牌,呆呆的看了好半天,才开口。
“这东西护过你一次,如果没有什么立刻要出人命的事,还是不要让它离你太远了。”
顾雪芙一愣,看着手里捏着的佛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所以,她当时被推进病房,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坐在血色中的念佛经的男人,是这佛牌里,供着人吗?
只一瞬间,顾雪芙就生出了满头大汗。
她错愕的把手里吊着的佛牌,重新吃力的戴回脖子上。
在自己周身摩挲了好半天,却是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找出来。
顾雪芙有些累,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缓了好半天,才重新提起精神。
“刘管家,你回家,回家把我的房间门打开。”
“我房间更衣室最里头的那个抽屉里,放了个铁匣子,钥匙就在柜子背后挂着。”
“你把那个盒子打开,里头有一颗鸽血红宝石。”
“你带红宝石,去找薄天,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薄大夫,请他去江边别墅看一看,如果他能对那一屋子的东西有办法,你就支应着,叫他处理一下。”
“就说,是我说的,可以让他在里头随意挑一件。”
于小慧留给顾雪芙的,实实在在,能拿到她手里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除了那份标记的满满当当的嫁妆单子,和信托公司,律师事务所签的合同之外,就剩下几件首饰,和几颗宝石。
鸽血红,就是其中最值钱的一颗。
那颗鸽血红不大,在顾雪芙残存的记忆里,于小慧去世的那一年,手里捏着那颗熠熠生辉的鸽血红,曾经笑着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说:“囡囡,从现在开始,妈妈每年都给你攒个小玩意儿,等我们家囡囡成大,要嫁人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带到丈夫家,他们家的人就不敢欺负我们家乖囡囡了。”
这颗鸽血红的价值,或许比不上她之前送去的青花瓷瓶。
却也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最值钱的物件了。
薄天这个人,想要请他办事,着实是有些烧钱了。
刘管家脸上虽出现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匆匆朝顾雪芙点了一下头,就准备走。
“等一下。”
顾雪芙急急的出声,叫住他。
也不避讳一直坐在她身边的晋承安,直接开口。
“还是我梳妆台下的第二个抽屉,你把那里头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交给屈向笛。”
“那些东西,以后都由屈向笛管了。”
这一回,刘管家是彻底愣住了。
等回过神之后,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喜色。
他有些激动。
“大小姐,昨晚屈先生说的出去工作,莫非就是去您的公司?”
自然不是她的公司。
只是,那些公司现在暂时落到了她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