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铁锹一靠近,才?按着他的肩膀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不是说,你们村里常常闹鬼么?这样,我送你一样法器,你悬挂在村口,如?此一来,寻常的邪祟就不敢靠近了。”
伸手一翻,一面乾坤镜幻化而出。
略一思忖,洛月明又取出了十几枚铜钱——千万别小看了这些铜钱,都是他特意炼化过的,为?了功效翻倍,他还偷偷藏在了大师兄的衣服里,借以吸收点龙息,结果被大师兄发现了,还拧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反正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谢谢哥哥,我以后长大了,也要拜入仙门,要修行法术,当一个像哥哥这样的大好人!”
“修仙要看仙缘的,当一个普通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赠了铁锹法器之后,山间的雾气也淡了不少,下山之后,众人便在山脚分开。
临行前,徐忆轩眼眶通红地走了过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对着洛月明三人深深鞠躬,而后便同一群弟子们,护送着那些个孩子回家了。
“这小姑娘人不错,怎么能?摊上那么个爹?倘若不是因为?她爹的缘故,现如?今修真界必定有宋子轩的一席之地,倘若宋子轩还活着,知晓柳仪景那般羞辱他的师妹,恐怕能?气得打上天剑宗讨公道罢。”
洛月明不禁感慨,觉得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长情斜眼瞥过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
“我发现你最?近总爱斜眼看人,怎么着,男子汉大丈夫的,有话?你就说呀。”洛月明道。
“其?实也没什么,”长情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他才?抬眸正色道,“柳仪景和柳茵茵是同一个人?”
“是。”
“那为?何一时男,一时女?一男一女为?一身,是如?何保持的?还有,先前我们闯入阵中,那柳仪景正与?越清规纠缠在一处,我见柳仪景的灵力溃散成那样,该不会是腹中开始孕育灵胎了吧?”
此话?一出,唬得洛月明连连摆手,赶紧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男女共体,可男可女,看他心情的。怎么可能?一次就可以孕育灵胎了,哪有那么快……”
话?虽如?此说,但洛月明也不敢确定。
毕竟柳仪景是男女共体,在修真界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知道他的女身能?不能?受孕?
倘若真的受孕了,岂不是让本来就乱的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不管柳仪景做了什么,腹中的胎儿总该是无辜的。若柳仪景以此作?为?要挟越师兄的工具,那更糟糕,以柳仪景的脾气,只怕将来更加来势汹汹。
事不宜迟,三人商议着去追寻柳仪景,一旦发现了其?踪迹,势必要将人生擒住。
可问?题随之又来了啊,谁又不是柳仪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柳仪景现在身在何处?
三人下了山之后,便顺道往道宗的方?向前去,一来,柳仪景之前吹过牛的,说要去道宗侮辱一群牛鼻子小道士。
二来,想要助扶摇再度问?世,还须得回道宗一趟。
俗话?说得好呀,落叶归根。
如?今的扶摇不过就是一道残魂,根本经受不住人间的阳气,若是能?送他回到长大成人的地方?,借助道宗正堂罡气,再用洛月明的鲜血替他重造骨血,让其?复生也并非不可能?。
入夜之后,三人总算寻到了个小镇,正准备在此落脚。
一入镇子,洛月明就察觉此地不对劲儿,镇上的百姓似乎对外来人怀有敌意,一见他们三个人立马躲得远远的。
不仅如?此,他们沿街敲了十几家客栈的门,可所有店主?都告诉他们,客房已经满了。
这他娘的可稀奇了。就这穷乡僻壤的,寻常也不会来什么外客,怎么可能?所有的客栈的客房都满了呢?
洛月明走进了这镇子的最?后一家客栈,依旧得到了客房已满的答复,并没有当面拆穿,而是侧眸瞥了长情一眼。
这小道长也聪明着呢,不顾店小二的阻拦,抬腿就上了二楼,一间间客房看下来,压根就没有客人住。
“怎么着,怕我们三个没钱住你们的客房?”洛月明下意识把手伸向了谢霜华,很快掌心就沉甸甸的,取出三颗圆溜溜的夜明珠,他道:“够我们三个人住一晚了吧?”
店主?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哭丧着脸道:“你们都是修真的道爷,可别为?难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了吧?这镇上最?近不太平,出了大邪祟,要是道爷们在小店住着出了什么事,回头可不得把小店的生意毁了啊!”
“邪祟?你说邪祟?”
话?说邪祟这玩意儿,洛月明好久都没见过了,最?近见的就是一波又一波凶尸,干巴巴的没啥意思,好歹从前下山历练的时候,还能?遇见鬼女,艳姬什么的。
现在想找个眉清目秀点的邪祟都难。
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洛月明便道:“何等邪祟,你且说来听听,我们三个都是玄门修士,别管是什么品种的邪祟,在我们手里都活不过明天早上太阳升起。”
“这……先前来的那一波道爷也这么说,但后来还是什么邪祟都没寻出来,这不,还把小店给?乱砸了一通。你们看那……”
顺着店主?手指的方?向,三人望了过去,就见二楼角落里还有一间客房,只是房门紧闭,还贴着黄符。
长情道:“我正想问?呢,那黄符是何人所留,何人所写??符文少写?了一笔。”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点不灵验呢,敢情符咒没画对啊!”店主?怒气冲冲道:“我就说一群半大的孩子吧,办事当真是不靠谱!”
“不对,等等,在我们来之前,还有别的玄门修士来过?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洛月明追问?道。
如?此一来,店主?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提到那间客房里的凶杀时,脸色都白了:“……可把我吓坏了,我推开房门一看,遍地都是血,那先前过来住房的道爷们,被砍成了一段一段的,鲜血混着残肢断骸淌了一地,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后来当地的官府就派人过来查探了,连夜就把那些尸首抬走了,断定是邪祟干的,暂时安置在衙门里。先前来的那波道爷已经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可抓着邪祟没有。”
顿了顿,这店主?又凑近过来,神神秘秘地同他们道:“我告诉你们,那邪祟是个妙龄女子,生得可俊可俊了,听说这女的是什么艳女,披着男人的衣服在大街上勾引人,还砸了人家的包子摊,那几个道爷好心好意替她解围,还把人安置在这,结果那女的倒好,连夜就跑了,所以大家都在传,说那女的是邪祟变的!”
三人听了,皆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洛月明暗道,该不会说的是柳仪景罢,当时柳仪景逃跑时,已经恢复成了女身,套着男子的长袍,而且生得美艳,同店主?描述得一般无二。
倘若真是柳仪景干的,那他是否已经恢复了灵力。
店主?见他们三人气度不凡,遂热情地给?他们指了去衙门的路。
眼下夜色正深,衙门的大门紧紧关着。
三人都不肯在此耽搁太久,索性就迷倒了守门的侍卫,正欲悄无声息地闯进去。
哪知迎面就撞上了一波人,正是此前才?在山脚分离的徐忆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