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从侯府里跑出来叶畅满身沧桑狼狈的身影。
“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出来!”叶老夫人瞧着他这模样儿,忍不住伸手往他身上拍打。
叶畅却不管,他大口喘息着,看着那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离了视线,半晌他扶着腰霍地弯身下去笑了。
“逆子!你还笑!还笑!”叶老夫人气的心尖颤,老眼里蔓出悲意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扶摇她多好的一个人,跟了你半辈子为我们侯府做了多少,你没那个能力给她整个浩命如今你竟然还要气她走!你还要气她走你!”
叶畅任由她打着,仍旧在笑,笑得眼角发红,眼泪都往外流。
走便走吧!
反正他叶畅也受够了!什么为官之道!什么狗屁仕途正词!通通都去吧!
他长宁侯府虽然不抵从前,但哪里能毁在一夕之旦!谢扶摇她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无事找事!
倘若能重来,他定然也不会再同意选她这样无理取闹的妇人入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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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侯爷那日去春风楼是奉了三王爷的命前去彻查春风楼素素一事,不是侯爷自己的想法,主母……”
绯衣的声音响在耳侧,谢扶摇身子僵了僵旋即又颓下来,她闭眼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儿,道:“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何况她与他之间哪里仅仅是这次的春风楼事件,只是不爱了而已。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和隔阂太多,终究过不下去了。
“主母……”绯衣嗓音带上哭腔,担忧的看着她,“那我们再回国公府该如何打算?国公府容得下我们吗?”
谢扶摇闭了闭眼,倚靠在车厢上:“容不容得下都不是他们说了算,只要老太君还在一日,我便一日是国公府的女儿,如今回去了,我也可以好好陪她最后一程。”
“绯衣,我累了,待到了国公府,你再叫我吧。”
她眼底泛着青印和疲惫,语气也难掩憔悴。
绯衣看着,终究吸了吸鼻子,将眼底的湿意压下去,她取了毯子轻轻遮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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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候府内,叶畅怔愣的坐在屋里床榻下,一屋酒味环绕着,他青丝松散,满脸沧桑,双目无神的看着手里一把未刻完的玉簪。
月光从外面射进来,映在地上透出斑驳树影,更显凄凉。
“侯爷。”木端轻轻开了一缝,端着热饭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满脸担忧。
“侯爷,世子如今还在外头跪着要求见您。”他道一声,将饭菜置到桌案上,脸上满是担忧。
叶畅目光不动,低着头,仍旧看着手中的玉簪,嗤笑一声:“他爱跪便让他跪着吧,此事并非是老夫的错。”
是她谢扶摇不想跟他过了。
木端目光落到他掌心的东西上,轻轻叹了口气:“侯爷,您为何不与主母说清那日春风楼的事儿?”
他觉得只要侯爷与主母解释清楚定然不会落得如今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