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屋子里突然背后一下子莫名响起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沈缘福毫无心理?准备,整个人被吓得身体一抖,手上的衣衫从手上掉落到了脚下。
待听到是陆景之的声音沈缘福这才缓和过?来。
身上竖起的鸡皮疙瘩褪尽,心脏却还在砰砰直跳,沈缘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平缓自己的情绪。
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这么下去多来几次,心脏病真的会?被吓出来的!
不过?想到了陆景之方才话语中的怒气?,沈缘福想想还是先不要计较了,万一惹毛了他吃亏的是自己。
毕竟上次自己的那一声笑确实过?分?了,他生?点儿气也不过?分?,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虽然……每每想起来那次的事儿沈缘福心里依然觉得忍俊不禁。
沈缘福脸上换上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这才转身面向陆景之。
“你吓到我了。”
陆景之默然。
明明心里头积攒了多日的怒火一触即发,可看到沈缘福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便将陆景之那满心的怒火给生?生?拦了下来。
尤其是那委屈的声音和一双怯生生?带着水雾的杏眸,被那似含了春水的眼神扫过,陆景之的心都快要随着那春波一起融化?了。
说起来在沈缘福转身的刹那,陆景之的确是被惊艳到了。
若要说装扮上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沐浴洗漱过后的不施粉黛,也依然是淡色的寝衣,甚至连领口都将将开在脖颈下,比以往的寝衣高出了一寸由于。
看?着是穿得比以往严实保守了,可偏偏就是这样,更让陆景之有想要撕开那碍事的衣裳的冲动。
头上的玉簪松松挽住满头青丝,几缕头发垂落下来,散散披在与胸前与肩上。耳鬓处的散发柔顺地贴在面颊上,发?梢处调皮地在脸颊上绕了个圈儿,使沈缘福整个人一下子添了三分?媚色。
嘴里说是被吓到了,可那胜雪的肌肤带着些肉嘟嘟的双颊分?明白里透着粉红,粉嫩得让人见了就想要掐一把。玉脂琼鼻,朱唇皓齿,明艳诱人,怎么看?都不够。
陆景之喉头轻微滑动,稳了稳心神,面上依然是方才那张带着怒容的脸,心里闪过的心思丝毫不显。
“说,大晚上的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要去见谁?”
虽然声音里的怒气?已经比前面问的那次弱了不少,可沈缘福听了依然觉得刺耳。
花枝招展?
你陆景之摸着良心说,哪只眼睛看?到我花枝招展了?明明身上寝衣穿得那么素雅没看到吗?
难度换件颜色艳丽些的新衣裳就是花枝招展?大过年的谁的衣裳不得穿得喜庆些?
况且,这不还没有换上呢!
沈缘福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衣裳,弯腰拾了起来,抬头瞪了陆景之一眼。现在沈缘福已经不再像开始时那般怕陆景之,直接开口呛了回去。
“反正不是去见你。”
陆景之刚刚灭了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蹿了起来。
沈缘福依然没好脸色地看着陆景之,一见他脸色不对,倒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有些发?虚了。
好吧,虽然没有那么怕了,可是依然余威还在,就张那能让空气冷三度的冷脸,沈缘福依然觉得惹恼他不是个好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便先软了下来。
“也没有去哪儿,就是看看?我三哥的伤,我三哥一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怪可怜的。”
那就是要背着自己去找其他男人了。
哪怕是去找将来自己的小舅子,那醋陆景之仍然喝了满满一缸,现在浸了一身的酸味直扑向沈缘福。
沈缘福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可能接收错了信号。
“那是我三哥啊!不是别人。”
陆景之微微眯了眼,眼神里分?明是比沈缘福开口前更加不悦了
“那谁算是别人?”
沈缘福甚少出门,外头能让陆景之吃过?醋的男人也就燕故山一个,可既然沈缘福已经知道了燕故山和穆兰的事,那燕故山就是永修县里最不可能成为她夫婿人选的一个,陆景之自然不会?再把燕故山放在眼里。
其余与沈缘福走得近的人便只剩下她的家人了。
前几次沈缘福拒绝成亲时还拿沈家人出来做了挡箭牌,陆景之自然是更加视沈家人为情敌,哪怕连沈缘福的娘亲也是。
更别说是那个与沈缘福年龄相当的三哥了。
况且陆景之查沈家人时查到一些消息,沈临风并非沈家亲生?子,说起来寻找沈临风多年的那些人此时已经得着消息往这边的方向找来,等隔壁几个县搜寻过一遍自然就会?来到永修县。
沈临风在永修县里如此高调,找他的人马定是一样就能认出他们的小主子来。毕竟,沈临风和他亲爹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沈家的家事,这些事儿陆景之哪怕知道得清楚,却没有插手的准备,沈家他在乎的也就只有沈缘福一个而已,其他人若非必要他才不准备管。
沈缘福惊讶于陆景之的醋劲。虽然一直能感觉到陆景之醋劲颇大,却没想过连自己家人的醋也都吃。
谁是别人?沈缘福心想着就你啊,现在自己常见面的人里就你与自己不是家人,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沈缘福被驴踢了脑袋才会?真说出来心里话,这个话题躲都还来不及,哪能主动起那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