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着的人正是赵庭和韩知,以及面色十分难看的皇甫昱。
事已至此,也免了装模作样的麻烦,皇甫昱一见到赫连倾便怒道:“放了我妹妹!”
赫连倾点了点头,如此随意的态度让皇甫昱心生疑惑,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带着满腹怒气跟着韩知去接皇甫馨。
赫连倾在牢里度过了近乎于被表白心意的一晚,心情不可说是不好,现下最想做的当然是把昨夜未做彻底之事了了。其他的,早一天晚一天,似乎都没那么着急了。
因此他屏退了跟着他的人,甚至没有与带着整队暗光守在暗处一整夜的石文安说上一句话,便只身来到了恒莱客栈。
石文安原以为赫连倾会先处理了与皇甫昱的纠葛,却没料到他一句吩咐都没有就冲着客栈去了。
毕竟整队人跟着不易于隐藏,石文安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隐约知道庄主与自己半年前送去山庄的暗卫发生了一些所料未及的事。
他皱眉思索片刻,只发令道:“散!”
众暗卫得令四散,顷刻撤离。
同样,罗铮也未料到,自家庄主出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他十分别扭地倚在床头,强大的压迫力让他动弹不得,他侧了侧脸,试探道:“庄主先休息一下可好?”
“我昨夜休息得很好。”赫连倾又靠近他一分,回答道。
“……”罗铮十分不理解赫连倾现在的心情,他想着这种时候——在遭人陷害且受了牢狱之灾后——无论做什么也不该是做这个。
“今日庄主还有正事。”罗铮劝道。
“我想做的事便是正事。”赫连倾理所当然道。
“……”罗铮无言以对。
在赫连倾面前,罗铮的抵抗向来都是无谓的。
于是乎,话音刚落,赫连倾便一刻不停地忙起了“正事”。
他坐直了身子,将姿势别扭的人拉进怀里,双手揉按着罗铮结实的腰背,半眯着眼睛吻了过去。
吻到半途,赫连倾突然停下,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他稍稍退后,双唇仍贴得极近,他含糊地问道:“疼?”
罗铮云里雾里地睁开眼睛,却不知停下来的人在问什么。
赫连倾凑过来一边轻轻啄吻一边叹道:“还是不舒服吗。”
罗铮顿了顿,在赫连倾离开的间隙疑惑道:“什么?”
赫连倾笑了笑,亲了亲罗铮的额头,然后便听到向来不太开窍的人认真地说:“属下没有不舒服。”
赫连倾再次笑出了声,调侃道:“那是很舒服?”
“……”罗铮觉得眼前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赫连倾不想提起前天夜里发生的事,也不想罗铮对此事留下阴影。毕竟事关以后几十年的快意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快意”,因此他郑重表示……
“不会再伤到你了,我保证。”
这回再迟钝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罗铮额角一抽,在那人再次吻过来时主动凑了过去,并且也抬起了手臂迎合了赫连倾的拥抱。
赫连倾满意地接受了怀中人的小小配合,假作不知某人是因为脸皮薄才出此“下策”,否则他还要忙里抽闲再说些什么让人脸红的才好。
辰时未到,赫连倾还有充足的时间温存享乐,可被软禁在藤花巷的洛之章却面色蜡黄,一脸颓丧。
一改往日口若悬河的模样,洛之章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脖颈间横着一道血线,顺着细长的伤口向下直到领口全是干涸了的血迹,他挣了挣绑在身上的麻绳,叹了口气。
“魏武。”他冲着门外唤了一声,无人应答,他便接着说,“我知道你在外面,能帮我将绳子解了么?”
他等了片刻,无奈道:“我的身手你很清楚,我不会逃的。”
“于庄主不利之事我也不会做。”
无论他说什么,外面的人全部回以安静,不大不小的房间仿佛隔绝于世一般,洛之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说的话有没有传到门外去。
他停了停,语带失落地继续絮叨:“我以为我们算是有交情……昨日我不该骂你,可你不也给了我一刀么,就算抹在脖子上,我也没往心里去。”
不知是为了引起门外之人的愧意还是什么,洛之章着重强调了“抹在脖子上”几个字,可收效甚微,依然无人应答。
“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