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因为需要烧干,得要人看着火,所以这几天唐王氏和大丫二丫轮流照看着,每天早上,唐林和唐木去念书前也会到房间里摸摸炕面,看看是不是干的差不多了。
这几天,虽然唐林的部分心思在火炕上,可读书这方面也没拉下多少,反而因为火炕盘好的关系,积极性更高,进度加快了一截。
这天下午,唐林觉得火炕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就在放学后去外祖父家,想要找小舅舅一起去看,唐木自然也陪着一起去。
到了外家,是他外婆李钱氏开的门。
李钱氏看到自己的外孙子,连忙拉进屋子,也没忘记招呼唐木一起进去,表妹李妍、表弟李学也都在屋子里,李学看到自家表哥立马跑了过去,拉着唐林的手说:“表哥表哥,你都好久没来看小宝了!”
唐林任由他拉着自己,对他说:“我这不是来了嘛,而且我就在这边读书,每次一下学,就能看见小宝了。来,这是我的堂哥,你也要叫哥哥的。”
听完,李学向唐木打招呼,李妍也跟着打了个招呼。
李妍看到小宝和表哥这样亲昵,心下有些羡慕,她也想和表哥亲近,但想起娘亲生气的样子,就默默的坐在了床边,看着他们说话。
钱氏看到自己的小孙子和外孙这样腻歪,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但对于两个孩子关系好这事儿,也是高兴的很。
不过又想到外孙现在折腾的东西,钱氏有心想要劝一劝外孙,不要分心思搞这些,认真读书才是要紧,可话到嘴边先说的却是:“林子,你最近弄的是什么呀?连我们村子都听说了,你们那里要是有人到你面前嚼舌根,就跟外婆说,外婆过去替你骂他们。”
“外婆,我就是从书里看到北方过冬的时候,有一个取暖的物件儿,所以就试着做一做,要是做出来了,这个冬天也能好过不少。”唐林解释到。
“要是能做出来,那的确是好事,不过林子,万事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在书里面看到什么就拿来做,以前,你外公也一样,看到别人做什么,他也做,结果那块地里的庄稼都被折腾死了。”虽然钱氏不懂书里的东西,可以前唐林外公活生生的例子还是知道的。
这时,唐林的大舅李元回来了,向母亲打了个招呼后,看到外甥在这儿,想着正好,可以告诫他一番,说道:“林子,你现在还小,还是念书的年纪,其它的事不要多管,小弟也是,竟和你一起胡闹。”
一旁的大舅母李王氏也说:“娘,你是没听到,别说小河村了,就是李家村也都在说呢!可难听了,说什么林子读了几个月书,就当自己是神仙了,要是真有这东西,别人家早就做了,哪儿轮得到他。”
唐林有心想要反驳几句,可一想到她是长辈,而且大舅舅平日里对自己也不错,所以暂时按捺下来,但钱氏可不行,看到儿媳妇这么说外孙,立马就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咱们林子自小就聪明,外面的人不知道,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就算这次林子没做出来,也不能说北方那边没有啊!”
“就是,我们的先生也在府城听人说过火炕,肯定能做出来。”木头也出言反驳了。
唐林听到外婆开了个头,也不再按捺自己,说:“大舅舅、大舅母,这火炕我有问过先生的,想着能做出来的话,冬天就会好过一些。”本来还想说的仔细些,可想到自己的年龄,唐林就压住了,不过他决定,等以后能说这些不会被人察觉异样的时候,一定要多说一些。
“听到没,咱们林子也是想过的,好了,林子,咱们不跟他们说,先在外婆这儿玩一会儿,等你二舅舅回来,再让你二舅舅送你回去,也不晚。”钱氏摸了摸自家外孙的头,觉得手感不错,又薅了几下,唐林感觉这样被薅下去不行,就坐到一边,给钱氏背书。
薅头毛这个可是关乎以后发量的,一想到以前读书时看到同学那稀疏的头发,心里不由得一抖,虽然以前他的发量还挺多,可这次说不准啊,他可不想变成地中海,爱护头发应该从小做起。
在唐林快将《千字文》背完的时候,李阳赶着牛车回来了,农闲时,他就每天驾牛车在镇子和村里来回奔波,人多时一天能赚个10来文,人少了也就一两文,还不够牛吃的呢。
李阳等唐林背好后,和钱氏说了一声,就带唐林和唐木走了,后面还带了条小尾巴——李学,他看到表哥那么快就要走,就硬说要送送表哥,李阳拿他没办法,就只能一起带上了。
跟着爹爹和表哥一起走,李学的心情好多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要不是唐林看他虎头虎脑长得可爱的份儿上,他怕是要打人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教李学念《三字经》,刚开始李学还兴致勃勃,可后面就有点儿焉了,可爹爹还在一旁督促着,就连闹脾气都没用。
唐木看到这情况,就想起自己被二弟逼着背书的情形,心下有点戚戚然。
很快,小河村到了,唐林刚走进家,就看到家里所有人都围在火炕边,想碰又不敢碰,还是四弟唐宝按捺不住把手放在了炕上,感受到炕上的温度,兴奋地大叫:“好舒服哦,奶奶,娘,你们也来啊!”
王丽娘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对婆婆说:“娘,这个不会塌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