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下去,我跟你娘谈谈。”
陆怀安的声音显得淡漠而疏离,陆越清一凛,看了他娘亲几眼,可邹氏还是面色不耐,甚至气势不降,陆越清走出门去,亲自将门拉上。
“你一个当娘的,就是这么挑拨我跟清儿的,当年我就劝过你,不要过于溺爱,放手让孩子去成长,可你一意孤行,你能替他做一辈子主吗?”
邹氏眼中的熊熊火焰,将眼睛染得通红,牙齿缝儿里蹦出话来。
“那也总好过你轻视我儿子,清儿是陆家大公子,外家是官户人家,凭什么还比不得外来的娼妇生的孽障?你就只顾着那孽障,何曾将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过?”
陆怀安听罢,心里的怒火上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邹氏被打得一个身子一个歪斜,差点撞上桌角。
邹氏恨恨地说,“孽障就是孽障,陆怀安,我受够了这辈子,我在你心里比不过那娼妇,我儿子就定要将她儿子踩在脚下。”
陆怀安指着邹氏鼻子,“你这妇人!当年之事休要再提,你可知,你现在住的这宅子就是她的,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平口污蔑,只显得你心里恶毒!”
邹氏侧过脸去,“你骗谁呢?正经人家的闺女连个娘家现身的都没有?哈哈...好个正经人家...”
陆怀安气急,似再要扇一巴掌,手抬到半空中,却又一些泄了气,扬起的手顿顿地落下。
“不管你怎么想,现在在京城,你给我收敛着点,少动心思在外面穿闲言碎语,管好自己罢!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若再有犯,送你回乡下祠堂去反省。”
陆怀安看着妇人狰狞的面庞,不耐地转过脸,发完话头也不会地转过身去,拉开门就走了。
没有了邹氏四处传播闲言碎语,张月明最近也能出门走走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跟陆越明依然没有改变合作的关系,只是陆越明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比如,陆越明到书房喝茶,点名要喝自己喜欢的茶水,让夏霜给置了专门的杯子,还有爱吃的小吃干果之类。
每每清算账目,一分不肯多让,让爱占便宜的张月明一脸郁闷,每项账目算的极其清楚,张月明捧着账本,这账目记得可真清晰,特别是陆越明支出的账目。
陆越明每到张家,必买好礼品送给张夫人,哄得张家的掌事夫人乐开怀,每每都帮着陆越明说话,就连亲闺女也不帮着。
诸如此类的事情累积起来,张月明几乎要觉得陆越明才是这家的儿子,自己是捡来的闺女了。
于是,她郁闷之时,便出门散心,山月居成了她最好的逗趣之处。
这日,山月居管事竟然来报,李夫人带着邹夫人来玩儿,两人携手,亲密无间。
管事的消息灵通,知道张月明不待见邹氏跟李夫人,尤其邹氏可恶,竟然敢传张月明的流言蜚语,管事擦了擦汗,天知道这个小姑奶奶到底有多记仇。
张月明正是无聊之际,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起了小心思,嘴角勾起,邪魅一笑,便让管事放她们进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