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时先生你误会了,这个房卡,听酒店服务生说是包年的,”冉月说的十分正经,“这么大个便宜,我?可不能占,光是您救了我?,我?就已经很是感激不尽了。”说完将卡片又?往前送了送,“给你,拿着吧,也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大半夜还要?跑去盯片场。不过,产业看?的紧,也是对的。”
“......”
秦时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嗤,揶揄的笑。像是知道冉月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说辞在故意拿话噎人。停了几秒,淡淡的拖着音节,将错就错,“你说的对,怎么能败家呢?”说着将房卡接走,指尖触到了一点细滑的皮肉,凉凉软软的,然后顺着手,一并将房卡抄进了兜里。
冉月终于得以收回了手,刚刚被碰触的那点,泛着灼热。去口袋掏手机,掏了两下方才拿了出来。“您手机号是微信号吗?我?加您,您把房费给我?说下吧?”
秦时没吭声,冉月这边只管翻着电话簿找电话,复制了一下,然后进去微信页面开始搜索好友,接着就搜到了一个没有头像的微信。
没有头像,是微信系统自带的那种浅蓝色人形图片。至于昵称,是一面红色的国旗图片。冉月点了添加好友。
但是秦时这边,没有任何动静。
冉月抬头看?人,“那个,麻烦你通过一下吧,”没听到动静唯恐这人又误会自己借机添加好友,语气诚恳,“你放心,我?转过钱之后,你就可以立马再把我?给删了的,也不怎么占内存。”
前车之鉴,她不想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秦时似乎多了点耐心,但是并没那么听话,而是侧身靠在了一边的白墙上,掏出兜里的一盒烟摸出一支轻敲了下烟盒,接着咬在了嘴里,也没有笼火。撩起眼皮侧脸看着冉月,“你都说了,我?既然守家业守的这么不容易,自然便宜也不是那么容易占。”说话间隙里,秦时嘴里咬着的那根烟,也都跟着微微的动。“那个酒店租下了,其实我?也根本用不到,卡,我?不想接,那是因为相当于一张废卡,常年高级VIP的房费,这个钱,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算?”
冉月摁着手机屏幕的指尖顿住,一天的房费,她是可以付的起的,可......
秦时啧了一声,听上去有点为难,“说来也算是我的人出的差错,可——”说着便顿住侧头看?着冉月,意思再明白不过,即使出错,那也是因为救你这个人啊。
“......”冉月想着,自己工作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点积蓄,“那、我?把办卡的钱都转你,你看?,需要?多少?”
秦时将咬在嘴角的烟夹进指缝,另一只手去掏手机,“我?问问,”然后拨了一个号出去。
苏瀚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的传播,透了过来:“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口味变啦?想我啦?”
秦时没搭理他?胡扯,“昨晚办的卡,花了多少钱?”
苏瀚眉毛一挑,嗤的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钱有概念了?”
“多少?”秦时一本正经。
苏瀚也稳住了音儿,“那个,”清了清嗓子,“没多少,咱俩哥们一场的——”
秦时没吭声。
苏瀚觉得不怎么对劲儿,太正经了,想着会不会是秦时家那位老爷子找茬:“没花钱,那酒店老板是我一个朋友,房间一直都有我?的。”
“这么贵......”
“???”
秦时拖着音色,开始责备,“怎么能办那么贵的卡?”
“你有病吧?我?说了没花钱!”苏瀚声音很大。
“行了,工资就暂且不扣你的了,下次注意。”秦时淡淡的说着,又?将夹在指头缝里的烟咬在了嘴里,“不对,是下不为例。下次直接滚蛋。”语调很轻,慢悠悠的,脾气看?上去好的很。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发你妈的工资,滚你大爷!苏瀚终于忍不住,直接冲已经挂断的电话爆了粗口。
发癔症呢吧?
秦时将电话收进衣兜,复又?掏出火机将嘴边的那根烟点上了火,深吸了一口,接着侧过脸看了一眼冉月:“忍不住,就吸两口,不介意吧?”
冉月抠着手机有点无聊,心里的算盘,已经算了七八十来次,听到声音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迎面就扑来了一团烟,接着就禁不住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但是依旧说着:“没事,你吸好了。”
冉月小脸被呛的有一点红,秦时狠劲的又?吸了一口,直接将剩下的长长一截掐灭,扔到了一边。
真的只吸了两口。
接着偏过脸看着冉月:“怪我用人不淑,钱花的有点多了。”
冉月眨着眼睛,“多少?”
“十万块办一张四流酒店的房卡,我?刚刚好像说话有点轻了,应该直接将人开除。”秦时带着一脸的不满,一并蹙起了眉。
“......”
十万块?
冉月觉得开除都太轻了,她想杀人......
十万块她可以租几年的房子来用,她、做什么不行?
关键是,她要从哪里弄十万块?
抢劫吗?
“我?、我?拿不出那么多钱。”还就只住了一天。
冉月抬头看?过秦时,因为距离近,还有身高的差距,她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尾音也因为底气不足,有点发颤。
接着便又将脸偏过另一边。顺着身子,都开始背对着人了。
仿佛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所凝聚起来的所有不幸和难过在一瞬间聚集爆发,想绷、也绷不住,伪装,也伪装不下去一样。酸涩从胸腔开始蔓延,一点一点,到喉咙口,到鼻腔里,再到眼睛一热,接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