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微困顿?夜,又承受心绞痛,虽然并不想睡,但?还是闭上了眼,银筝转头时才发现她在打盹,头歪到左边晃到右边,她轻摇头,将沈轻微的头拨到肩膀处,伸手?替沈轻微整理好额前碎发。
沈轻微眼睛红肿,睡着?越发明显,她肤白,有点?红晕就很惹眼,银筝手?指落她眼皮上,试想如果离开的是自己,她该多伤心。
?时心突然疼得不能自已,银筝脸发白,触碰沈轻微的手?指轻抖,慢慢蜷缩,攥成拳,垂下来。
车身摇晃,沈轻微是被?巨大惯性吵醒的,她身体往前倾,还是银筝?把拉她回来才稳住,沈轻微睁开眼,酸涩无比,很疼,她揉了揉,问:“怎么了?”
随后有工作?人员检查完回到车上,说:“车出?了点?问题,”
沈轻微左右看看:“那怎么办?”
这里是高速啊,不好打车,工作?人员歉疚道:“只能等公司再安排车过来,很快的,大概?个小时就到了。”
银筝下意识看眼表,六点?多,等到七点?多,回去大概两个小时,完全来得及,她问沈轻微:“要不要再睡会?”
车上其他?人都选择玩手?机或者继续睡觉等车,沈轻微醒了也不想再睡,她靠银筝身上,转头说:“不睡了。”
她睁着?眼:“师姐,你?说游戏里这些,是不是同?个人做的?”
银筝点?头:“我想回去问问师叔。”
“师父呢?”沈轻微不解:“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银筝看向她,欲开口,半晌还是摇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有事。”
“会不会去找这些事的幕后黑手?了?”沈轻微笃定的说:“这些事明显是冲着?我们阴阳门来的,师父会不会已经算到,去找他?了?”
银筝深深看她?眼,目光深幽道;“也许吧。”
她眨眼,看向车窗外,晚霞铺满天,红艳艳的色泽,沈轻微也顺势看出?去,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和做梦?样。
如果真的是做梦,该多好。
她眼尾发红,工作?人员歉疚给她们发水,沈轻微接过,递给银筝,问?句:“今天还能顺利回去吗?”
银筝听到她的话?握紧矿泉水瓶。
师叔从来没有说过,沈轻微如果不泡阴池会有什么后果,但?银筝能想象的到,她说:“能回去的。”
她无比肯定:“能顺利回去。”
沈轻微低头:“其实不能顺利回去,我是不是就不用泡阴池了?”
“每年都泡,好疼啊。”
银筝转头,拍拍她发顶,淡淡道:“这是阴阳门的规矩,你?忘了?”
“不敢忘。”沈轻微颓然垮下肩膀,两天的经历,让她迅速成长不少,人也稳重多了,没以前那般俏皮,沈轻微说完抬起手?腕上红绳,摇着?,发出?叮叮当当很悦耳的声音。
她想到包里的风铃,突然说:“这是除了你?们之外,我第??次收到礼物。”
谈不上多贵重,但?沈轻微却不敢轻易拿出?来,或者,不舍得拿出?来,银筝心里发酸,她摸了摸沈轻微的头。
沈轻微就势靠在她怀里,寻到最舒适的位置,突然说:“我叫不出?来。”
让她进?来前,沈轻微将那声妈滚在舌尖,好几次脱口欲出?,但?她又死死咽回去,她叫不出?来。
她不配。
沈轻微斜斜躺在银筝身旁,靠她肩膀,银筝只觉衣服上有些湿润,贴在她肌肤上,?片温热。
银筝没有开口,只是抱着?沈轻微,轻轻拍她后背,如这么多年,每次沈轻微受伤,她总会这样安抚。
沈轻微在她怀里呜咽:“师姐……师姐……”
银筝淡淡道:“嗯,师姐在。”
沈轻微伸出?双手?搂银筝脖颈,两人拥抱的更紧,天边擦黑,车厢里也很快暗下来,先前玩手?机的几个人也倦了,靠座椅上熟睡,沈轻微问:“几点?了?”
银筝看眼表:“快八点?了。”
?个半小时过去了,车怎么还没来?
银筝蹙眉,她说:“我下去看看。”
沈轻微挪开身体,银筝从她旁边走出?去,刚下车就听到工作?人员在打电话?:“快点?啊,我这?车的乘客呢!都等了?个多小时了,拖车就快到了你?们还没到,是想让我把乘客都放马路中央吗?”
“怎么回事啊!堵车堵车,你?们就不会绕开那条路吗?”
“真是急死了!”
工作?人员刚打完电话?转头看到银筝,他??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再催催。”
银筝看眼表,点?点?头。
没?会,拖车到了,?车的乘客都不愿意下来,沈轻微喊冷,她叫银筝:“师姐。”
银筝忙走到她身边,沈轻微说:“好冷,包里还有衣服吗?”
都是夏季的衣服,能有多暖和,银筝去和工作?人员要毯子,工作?人员诧异:“啥?”
这个天还要毯子?
这不是夏天吗?
银筝重复?遍,语气冷静,工作?人员才从车里翻找到?个已经有灰尘味的毯子递给银筝,银筝掸了掸,送到车上,沈轻微已经蜷缩在?起了,她用毯子盖上后好很多,只是脸依旧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