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恭澜歆折扇一指,对着的正是想看好戏的周秦。
周秦才回神,他们可不认识,应该说是凰安城主不认识他,他是认识的。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我?……路过。”
“哦?”恭澜歆打量着他,“那你怎么和顾寒这么亲密?”
亲密?!周秦惊到了,他观察了?自己和顾寒泠的距离,确实挺近但也不至于算作?亲密吧!
“姑娘你误会了?。”他解释,“我?、我?只是一个仆人。”
顾寒泠平淡的表情中有了?一丝变化。
周秦因自己脱口而出的关系词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身旁的人,对方却像是不在意他之前的话。
他感到些气馁,也没心情应付别人了?。
恭澜歆倒是对当前的情况兴致盎然,只是更关注的自然是自己费尽心机追求的新客卿。
人群的惊呼打破了他们僵滞的气氛。
挂满繁星的夜色下,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三莲坞,一位身着淡黄色羽衣的仙子飞身立于夜幕中,白色披帛飘扬,仙子露出三分真容。
嗙——
绚丽多彩的烟火点亮了?星空,烟火散尽,羽衣仙子颔首浅笑?,迷花了众人的眼。
“玉碗花舫的魁首。”恭澜歆轻摇折扇,语气含着心照不宣的旖旎,却不显下流,端得是个风流人物。
周秦斜睨她一眼,知道得挺多,不过作?为凤都的对手似乎也不算什么。
“要是换作平日,我?是不介意欣赏美人。”恭澜歆似笑非笑?,“但此时我不想看到有比我?美的女人存在。”
话罢,那皎皎如月的黄衣仙子脚下的定点被斩断,身形陡错,飘逸的羽衣如那中箭的鸟儿跌落空中,可是牵动了不少男儿的心,而周秦悄然离顾寒泠远了?一步。
然而黄衣女子的难堪并没能瞧见,暗色的红芒缠上女子的披帛,死物化作?活物,勾住女子的纤腰,铺作长毯挪到女子脚尖,仿佛是踏云归下的惊喜登场。
恭澜歆瞪眼,气得跺脚:“顾寒,你喜欢那个女人?!”
“他知道。”顾寒泠凝眸望向退走的人,但只停驻了片刻,就转身接受了?玉碗花舫的邀请。
火就这么被烧到自己面前,周秦手捧着不知该扔给谁:“……我真不知道啊……”
恭澜歆蹙眉,看起来不想理他:“顾寒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周秦选择装鸵鸟。
“你和顾寒是什么关系?”恭澜歆不是真的无视他,自语一句后唇边挂起冷笑,“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否则……”
周秦:“主仆。”
恭澜歆嗤笑出声,折扇在手中挽了个一圈,走得潇洒,目标当然是顾寒泠。
周秦侧头,显得有些?狼狈。
他理了?理微显凌乱的衣服,凰安城主脾气一如既往的大,他要不是反应快,就要出丑了?。
花舫内的装饰十分典雅,擦拭得干净的香炉烟气低沉,一丛丛玉碗莲簇拥着庞大的花舫。
周秦作?为黑棺器灵,藏进黑棺里即使没被邀请也能进入。
留在花舫外的凰安城主还在想办法怎么跟进来。
“阿泠,你是生气了?吗?”周秦察觉到主人的低气压,怂得缩了脖子。
顾寒泠不答反问:“你能让别人看不见你吗?”
“我?试试。”周秦钻出黑棺,身形似石头坠进湖面,涟漪了几圈,“我?……”不确定……
他和黑棺的联系被切断了!
“怎么回事??”他差点伸手去扒顾寒泠的衣领,“阿泠我?和黑棺失去了联系。”
“你还能回去吗?”顾寒泠握住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抬眸询问。
周秦皱眉:“……不能。”
“不着急。”顾寒泠注视着他,淡定非常,“我?会帮你找到原因,现在别让我?分心。”
“我?知道了?。”
周秦的手却没有被放开,这时邀请顾寒泠的黄衣女子羞怯地进入了房间,女子换了身华丽繁复的宫装,撑着绣了山水画的团扇。
“让公子久等了?。”女子声音婉转悦耳,摆出低微姿态反令人怜惜,“妾身玉碗。”
顾寒泠不接茬,只是端详着面前的一切。
玉碗见他没有要告知姓名的想法,顺势谢过之前的出手相救,袅娜的身姿半蹲行了?一个极漂亮的礼,放在腰部的柔荑捏着团扇又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玉碗便为公子舞一支烟雨惊吧。”
舞起之际,又进来了几位美丽女子,调整起最?体现自己美丽的姿势,弹奏起未知的乐曲。
顾寒泠表现得像是沉浸舞蹈中,和那些刻意风雅,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嫖客段位高了?不止一筹。
周秦腹诽,假正经。
好酸。
顾寒泠稍掀开一丝眼缝,把?小器灵的模样看了?个透彻。
殊不知危险临近的黑棺器灵傻乎乎地吐槽着自己的主人。
琴弦挑起,奏出那一声特定乐调。
周秦就见自己的主人形态无状,不知从哪个旮旯掏出一本书翻阅。
他好奇地凑近,视线落在书面上,脸红了?个透。
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