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攸进寝殿时,秦霆泽正坐在榻上,自斟自饮,一身月白色常服宽松随意,衣襟半开,露出好看的脖颈。
见她进来,他招手让她坐到他身旁,单手环住她的身子,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唇边。
她乖顺地喝了一口,却没想到他喝的酒辛辣,不似她在修真界喝的那种甜甜的果酒,她一下被呛到,咳了好几下,眼泪都出来了。
“慢点喝。”秦霆泽勾了勾唇,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掌心覆到她左肩时,他察觉她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神色未变,抬手脱下她的外衣,一眼就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那个咬痕。
秦煜灼咬得很重,深深的牙印,鲜红刺目,看着便觉疼。
季攸攸没有想遮掩,任他看,她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惩罚秦煜灼吗?还是……会迁怒她?
秦霆泽看了半晌,对上她纯澈的目光,俊眉一挑:“贞儿与晋王……果真有染啊。”
他就这么定了她的罪吗?季攸攸眼眸一暗,脸上浮现难过的情?绪:“所?以你要处死他还是处死我?”
“嗯?”秦霆泽托起她的下巴,“这就认了?”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我?若真与他有什么,那也是你推波助澜的。”
他看着她明显置气?的美眸,笑了:“朕知贞儿清白,是晋王胡闹了。他自小便是那样,总爱与朕作对,但他终究是朕唯一的亲人,贞儿也替朕多?担待些吧。”
他的一番话让季攸攸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秦煜灼咬了她,他并不在意,没有惩戒秦煜灼的打算,还要她原谅。
秦煜灼说的竟是半点没错,他就算动了她,秦霆泽也不会拿他怎样。
若是大师兄,怎么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倘若他问你要我??你?会不会同意?”她再问他。
“想哪去了?”秦霆泽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他的三言两语便让你?这么怀疑朕了?”
季攸攸这才稍稍放下心。
他为她穿好衣服,饮罢杯中酒,轻叹一声:“这几日朝中之事令朕烦不胜烦,贞儿竟也不知宽慰宽慰朕……”
他话未说完便止住了,柔软的唇覆上他的,轻轻碰触,像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四目相对,睫毛轻颤,他们的眼中是彼此的影子。
季攸攸红了面颊,双臂悄悄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啃啄他的唇。
陌生,而又熟悉。
他的唇齿间都是浓郁的酒味,芳香,醉人,她尝着,很喜欢。
秦霆泽脸上笑容敛去,眸中添了一丝霾色,身体略有些僵硬。
感受着那温润甜美的滋味,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又松开,指甲用力地扣进了美人榻中。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子的亲吻而乱了方寸。
半晌,季攸攸放开他,含着水雾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看他的神情?,好像……也不太高兴。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不喜欢吗?虽然她的亲吻技术不算太好,可每次她这么亲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可都欢喜得很。
要不,再试试?
她咬了咬唇,再次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就在她的唇要碰到他之时,他却退开了。
“好了,贞儿。”浅淡的笑容重回他脸上,转眼间他已恢复如常。他的手抚上她的头,语声宠溺又有些无奈,“贞儿便是这么宽慰人的?”
“你?不喜欢吗?”
秦霆泽的手顿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朕心中不烦躁了。”
“你?心里烦是因为雹灾之事?晋王和这件事有关吗?你?会查处他吗?”
他凝视她的娇颜,问她:“贞儿希望朕查处晋王吗?”
“他若真有错,自然应该受罚。”提到秦煜灼,季攸攸就忍不住皱眉,那个疯子,她好希望有人能治治他,可在宫中,唯一能治他的也只有秦霆泽了吧。
“晋王若是被查,怕是活不成,贞儿希望他死吗?”
死?季攸攸一个激灵,慌忙摇头:“若是要命的话就算了,你?做主就好。”她可没想过让秦煜灼丢了性命。
秦霆泽轻笑:“贞儿别怕,朕已经安排好一切,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将她揽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乖乖听话,朕会一直宠着你?。至于晋王,你?若烦他,便离他远些。”
季攸攸应了声,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回:“你?永远不会把我?让给他的,对不对?”
“傻话,你?是朕喜爱的女人,朕怎会把你?给别人?”
“你?真的喜爱我吗?”她抬头看他,语声带着疑惑,又轻又软又有些含糊,“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自己碰我?”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她不是指着他碰她,她只是觉得奇怪,想要知道答案。
“也是他让你问的?”被她这么质问,秦霆泽倒也没有动怒,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脸颊,神色悠然,“贞儿很想要朕宠幸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