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一起
何挽又急又羞,面红耳赤,“我是说血!血不要了!”
李佑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没有顾及肩膀上的伤口,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穿好,然后叹了一口气,“王妃见笑了。”
若说演这场圆房的戏,多少有些旖旎的意思,不过却让半醉的李佑鸿彻底搅和没了。
何挽扶额。
她甚至在怀疑李佑鸿在故意找茬。
不过瞧着血染了这么大一团,想来慎王的伤口不会小。
何挽看见他竟把衣服直接穿了回去,还是免不了操心,道:“王爷,你不包扎一下么?若是感染了也不好。”
李佑鸿笑着摇了摇头,“不打紧的。伤口无妨,血流得多是因为我喝了药酒。”
何挽松了一口气,垂下眼睛,看着这渗人的床榻,暗自头疼。
血流得太多了,即使都渗进了被褥里,空气中仍能隐隐闻到一点腥甜的气味。
也不知为甚么,何挽竟然觉得这味道有一点好闻。
她察觉到这个念头,马上在心中唾弃自己癖好怪异,正蹙眉时,却见那李佑鸿俯身,嗅了嗅,轻轻说了句:“好甜。”
李佑鸿转头与何挽对视,眼中充满疑惑之色,眨了眨,“王妃,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血闻起来很甜?”
何挽看着他这幅迷糊的样子,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慎王李佑鸿俯身,伸出鲜红的舌尖去舔-舐床榻上的血迹的情景。
一点一点的、迷醉的、小心翼翼的......
不知为何,那场景清晰至极,何挽的脸“噌”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她来不及思索,下意识扯起李佑鸿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身边,离那摊血迹远了些。
李佑鸿丝毫不反抗,被何挽这么一扯,整个人几乎撞到了她身上。
床幔外昏黄的烛火透进来,给何挽的脸渡上一层柔光,将她通红的脸上那几分气急败坏显得尤为清楚。
李佑鸿的眼睛先是一动也不动,将有些痴的目光凝在何挽的脸上,然后,慢慢弯成月牙的形状,眼底晕开迷人的笑意,“王妃,你为甚么要拉我过来呢?”
何挽:“......”
我怕你舔血?
这个理由太过荒谬,何挽根本说不出口。
她在心中暗道自己鬼迷心窍,却听见李佑鸿有些懒洋洋的语调。
“哦......我知道了。”
李佑鸿一边摸向怀中,一边笑眯眯道:“王妃一定是看到我的神秘宝物了!”
何挽蹙眉,身子向后靠了靠,远离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慎王。
他摊开修长的手,将手掌中放着的两个小盒子送到何挽眼前,“王妃,你与我的守宫砂要在今夜消失。”
那两个小盒子中,是李佑鸿改良后的南蛮秘药。
何挽:“......你确定这个药有用?”
李佑鸿神色认真道:“自然有用!我之前在元士身上试用过了!”
听完这话,何挽半晌无语。
她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王爷既在元士身上试过后有了成效,为何不马上擦掉自己......手腕上的红色印记,非要等今日再擦呢?”
毕竟今日圆房大戏,本就够乱的了。
李佑鸿浅浅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面上还带着醉人的绯红,“因为,我想与王妃一起呀。”
他唇齿开合间,隐隐有着一股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