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恭敬地询问他一些对策,范先生?摸着胡子,表情?欣然,他当年?能护助皇帝,保他一路登上皇位,自不可能是泛滥之辈,他的经验难能宝贵,范先生?如鱼得水,越说越兴奋。
沈三虽不是这官场之人,可这些年?结交江湖之辈颇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并非等闲之辈,见解非凡,男人嘛总是有一颗热衷疆场的心,他走的路子就比较野,言语间也没?得范先生?这般正派。
可野路子有野路子的好,江垣虚心接受。
且是越说越带劲,还是到了饭点,下?人过来提醒,才意犹未尽地收了话,吃过饭,范先生?拉着她去书?房改画,之前两人一道画了一系列的运河图,范先生?这些日子又拿出来改一改,蜜娘的画作他没?法下?手,也只有她亲自来改。
到了书?房,蜜娘就腻着他可劲地撒娇,上回将他灌醉硬是把他留了下?来,可这喝醉了的人毕竟信不得,蜜娘还是怕他突然走掉。
范先生?故作嫌弃,道:“这般大的人哩,还腻着我,还当是小时候呢。”
“不嘛,在阿公这儿我就是个小孩子,长?不大了。”蜜娘抱着他的手臂,甜滋滋地冲着他笑。
范先生?心肠百味,道:“自己也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你?阿哥的孩子都?快出来了.......”
蜜娘撅起嘴:“你?不疼我了吗?”
“哼,你?小时候还乖些,大了,连我都?下?套子,同你?那心眼子多的爹一模一样。”范先生?冷哼一声,你?说一个人在同一个路子上栽跟头是什么感?觉,范先生?又是想起当年?初到沈家时,那黑心黑肺的女婿激得他应了下?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当真是欢喜,如同又有了一个家,可又被同一个人同一个法子给坑了,仍旧那般不爽。
蜜娘作伤心状,泫泪欲滴,“我不想阿公走,幼时我不知您同我没?得血缘,可这么多年?下?来,你?同我亲长?没?得区别,教我读书?习字,作诗作画,您当初若是作好了那离开的准备,又何必待我至亲至善,我如何舍得您一人孤老......”
她起先没?得那般伤心,可越说她越是往难过,一想到他要在蘇州府一个人终老,她心里头就是难受得紧,到最后忍不住真心地哭了起来。
范先生?哪儿还有气,忙是哄她:“阿公这不是不走了吗?我这辈子,待亲儿也没?得待你?这般亲厚,如何舍的得你?,哎呀,晓哭了晓哭了。”
说到最后范先生?都?带了蘇州话。
蜜娘抹了把眼泪,撇过头去,吸了吸鼻子。
范先生?摸着她的头,叹息一声:“这辈子有你?这磨人精,阿公怎么也不算孤老,不走了不走了,一把老骨头了,怎么着也要看着你?生?孩子,不受人欺负,孙子是看不到了.......”
蜜娘转哭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带着鼻音道:“哪里看不到哩,阿公你?长?命百岁,肯定看得到,你?以后还要教我孩子呢,别人我信不过,阿公你?最好,以后我和阿垣分家出去,我就接你?过来,我和阿垣给您养老,我就是您的孩子,阿垣叫你?一声姑爷爷,我和阿垣的孩子就是您的后辈。”
范先生?心里头暖融融的,听得分家之言,皱了皱眉,道:“分家之言在外?头切勿乱说,你?上头祖母公婆皆在的,慎行慎言。”
蜜娘张了张嘴,迟疑几分,“阿公,昨日......祖母已经开始主持分家的事情?了,祖母,怕是不大好。”
范先生?身形一震,眼眶慢慢湿了。
蜜娘同他诉说了一些,范先生?惋惜道:“哎,娶妻娶贤,嫂嫂这几个儿子都?是孝顺没?得坏心的,只是这家里头人多了,就是心眼子杂。”
他素来敬重这个妻嫂,人到暮年?,终是有这么一回,他自嘲地想,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妻子去世后,他出京万念俱灰,想着客死他乡也并非不好,谁知兜兜转转,人还活的好好的。
生?死由天,范先生?伤怀了一会儿,又是恢复了常态,蜜娘怕他伤心,卖乖撒娇,这一下?午都?没?个效率,才修完一幅画,范先生?嫌弃不已,轰着她回家去了。
兵演之事上边都?是传了个遍,江垣也成功地多了一批崇拜者,蜜娘突然间地成了真相交际的对象,那请帖有厚厚的一打。
可百姓间却?不知兵演,亦不知什么蒙古公爵,他们只知某一日那山头突然间炸了,京城震动两下?,有那迷信之人便是传言,神仙怒,将降罪人间。
更有说,那儿山神怒了,便是踢翻了那山。
越穿越是千奇百怪,这有心之人便是寻着了机会,暗暗鼓动那耀眼,直指江垣和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送上,二更比较晚,在凌晨把,你们早上起来看。
今天我闺蜜生日,八年的好朋友,非常开心,发88个红包祝她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