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书:“……”
宋雁书顿了一瞬,眉棱骨微跳两下?,“怎么说?”
“为达目的他什?么都豁得出去,包括亲情和婚姻。”
“看来我得小心了。”
“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马到成功的。”
“承女朋友吉言。”来自女朋友的夸奖,让宋总非常受用。
***
第二天一早,宋雁书一行人乘车前往杜老如今住的地方——江湾度假区。
临海的一片小别墅,气?候适宜,风景怡人。道路两旁全是热带植物,其中以椰树和棕榈树居多。
硕大的叶片横亘在天际,遮挡住云层中倾泻而下?的日光,筛下?片片浓阴。
车子穿梭于浓阴中,带来阵阵舒爽的微风。
车子停在一辆中式别墅前,司机及时熄了火。
宋雁书对车里的人说:“老万跟我进?去,其余人都在车里等。”
杨柯忙接话,“宋总,还是我跟您一起去吧,项目细节我比老万清楚。”
宋雁书却说:“老万懂茶,他要陪杜老喝茶。”
杨柯:“……”
向管家道明来意,对方恭敬道:“老先生在花园,请随我来。”
宋雁书颔首,“多谢。”
跟随管家来到后花园,杜老正和一个年轻男人坐于树下?对弈。
下?的是围棋,杜老执黑,那男人执白?。
棋局过半,黑棋占尽优势,白?棋已被逼入绝境,胜负已分。
宋雁书和凌湫恒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一眼便认出来了。
凌湫恒西装革履,气?场十足。
反观宋雁书,他倒是穿得非常休闲简约。白?T配牛仔裤,帅气?养眼。
管家走到杜老身旁低声道:“老先生,海盛的宋总到了。”
杜老的目光转向眼前的年轻人,略带考究。语气?倒是温和,“宋总可会?下?围棋?”
“杜老,您是前辈,叫我雁书就好,可不敢担您一声宋总。”宋雁书温声道:“略懂些皮毛。”
杜老主动让贤,“那你?便和南岱的凌总切磋一下?棋艺吧,我正好乏了,去一旁歇歇。”
宋雁书:“……”
棋品即人品,一个人的品性?从棋局中多少能看得出来一些。杜老此举可谓是察人于无形。
宋雁书从善如流,笑道:“那便请凌总多多指教了。”
凌湫恒:“宋总言重了,互相切磋罢了。”
两人对弈,杜老坐在一旁的石桌上观棋。
管家摆上一套紫砂茶具,万方培在空气?里闻到一点清淡茶香。
他笑着说:“杜老,这?么好的涑明茶,市面上一两难求,今日倒是可以在您这?里尝个鲜了。”
杜老闻言颇有些意外,“我这?茶叶罐子都还没开?,你?就闻出是涑明茶了?”
万方培:“我这?人是狗鼻子,一闻一个灵。”
“看来万经理非常懂茶。”
“在您面前,我怎么敢说自己懂茶,略懂皮毛罢了。”
“那就劳烦万经理给我这?老头子煮一壶茶吧!”
“那我就献丑了。”
没过一会?儿茶便煮起了,炉火扑腾,空气?中具是清新茶香。
杜老一边观棋,一边同万方培闲聊,一派和谐。
如此情形,不像是在谈生意,完全是友人间?的聚会?。
反倒是那南岱的副总成了局外人,一个人干坐着。
宋雁书执白?,凌湫恒执黑。黑子先行,白?子后行。
凌湫恒的棋风,宋雁书几招间?就摸出来了。
围棋讲究分寸,与人对弈时,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很少有人会?在棋局上咄咄逼人,甚至死缠烂打。
而凌湫恒显然是例外。他的棋目的性?非常强,看似大张大合,实则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样的棋风未免有些激进?。
看来季悄吟对凌湫恒的评价很准。他的人品从这?棋局中便可窥探一二。
而宋雁书一向求稳,稳中求胜。相比凌湫恒的激进?,他显得非常随意,对方一旦落子,他立刻便会?跟上。几乎都不需要思考的时间?。似乎黑子走势全在他心里。
如此温和的棋风,云淡风轻,不见任何凌厉之处,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让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下?棋,那棋局自然是非常精彩的。
凌湫恒对着棋局,略做思考,落下?一子,微抬眼皮,温声问:“宋总可是专门学过围棋?”
宋雁书指尖轻捻一颗白?子,紧随其后,“我外公生前喜欢下?棋,耳濡目染就学了一点。”
他的棋艺是外公一手教出来的,而外公的棋艺在整个青陵怕是难逢敌手。
对付一个凌湫恒自然绰绰有余。
两人紧追不舍,局势一度焦灼。
最终宋雁书以半子取胜。
他微微一笑,“承让了凌总。”
凌湫恒:“输给宋总,我心服口服。”
凌湫恒知?道,这?半子也是宋雁书存了实力的。若是全力以赴,他不会?是他的对手。
杜老观完全局,主动开?口:“雁书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下?一局吧?”
宋雁书:“能和杜老切磋是我的荣幸。”
杜老的实力在凌湫恒之上,宋雁书全力以赴,照旧以半子险胜。
杜老下?完一局,神?清气?爽。
“我让管家准备午饭,二位留下?用餐吧。”
两人自是说好。
一行人坐在花园聊天,杜老绝口不提工作。似乎完全把并购案给忘了。
南岱的副总有些急,趁着杜老和宋雁书说话的间?隙,将凌湫恒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说:“杜老怎么回事?一句没提并购的事儿,咱们要不要主动提?”
“不必了。”凌湫恒面色深沉,难辨喜怒。
眸光轻转,余光中那一老一少正在闲聊,老人眼中满满都是对一旁年轻人的欣赏。
他注目一瞬,缓缓收回目光,“这?局我们已经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史上最难男二,快二十万才正式出场。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