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只觉得陆家?风光无限,殊不知内里已经被蛀空了,我不过是一个看似漂亮的装饰,用来维持陆家?最后的体面而已,就像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外人眼里勤奋刻苦,样样出色,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丝毫没有体面和尊严。”
“不对,我不是一个人,你也懂我的。”
陆怀澈无力地抬手关掉开关,他?现在?特别难受,药效没有那?么?容易缓解,他?将语速放得很?慢,声音也不大,不过在?安静的房间内,还是很?容易就能被听清楚。
此时?此刻他?应该感?谢下药的人没有下死手,可能是顾及到他?的身体控制了用量,不过也已经不重要了。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很?羡慕谢彧,羡慕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羡慕他?有疼爱他?的爷爷,羡慕他?不用从小就背负着别人的期望,不过我最羡慕的……是他?能拥有你。”
“我明明也拥有过的,只是我没有珍惜。”
……
除却最开始那?个若有若无的回答以外,钦夏没有再多说过一个字,陆怀澈就像在?自导自演一场独角戏,实际上不能说是她不想,而是因为她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身上被汗水浸湿,脸上是不正常的红,不光是房里的香味有问题,很?明显她也喝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她的体质本来就说不上好,这会唇瓣被牙齿用力地咬破,细微的疼痛和满嘴的铁锈味终于让她稍微清醒一点。
后面陆怀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不过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谢彧。
“谢彧,谢彧……”钦夏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纵使再不清醒,钦夏也能够确认一点:谢彧不在?这里,这不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才不会喷这么?难闻的香水。
那?他?现在?会在?哪?他?在?做什么??会不会正在?找她?
*
而另一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始作?俑者和谢彧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会在?这?”宁月舒瞧见走过来的尹柠,瞪大了眼睛,冲上去攥住她的手,将人连拖带拽地扯到了角落里。
宁月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很?少在?公众场合发脾气,对方明明说事情已经完成,尹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且看她也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样子。
怕出什么?纰漏,宁月舒并没有将她的打算告诉尹柠,反正她知道尹柠的心思,面对陆怀澈,尹柠绝对不会拒绝。
“阿、阿姨,我刚才去了一趟卫生间,怎、怎么?了吗?”因为疼痛,尹柠眼角泛起?了泪花。
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宁月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仔细观察着人群。
很?好,钦夏不在?这。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宁月舒简直要呕出血来。
……
谢彧派来的人已经完成了任务,继续扮作?服务生混在?人群中,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心里都涌上了丝丝疑虑。
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在?宁月舒背后推一把,确保她下药的事情万无一失,明明陆怀澈已经被送去房间了,尹柠为什么?还在?这?还和宁月舒待在?一起??
“你好,请问你看到钦夏了吗?一个穿着玫瑰色短裙的女?孩子,长得最漂亮的那?个。”秦如舞在?二楼等?了钦夏好一会,还是没见到人,这时?刚好有一位服务生路过,秦如舞叫住了他?。
知道对方很?可能并不认识钦夏,她简要地形容了一下钦夏的长相?和穿着。
“抱歉,我没看到。”
“这样啊,那?没事,你去忙吧,我再等?等?。”
秦如舞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钦夏的号码,依旧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低着头,自然也没看到服务生眼底的慌乱。
服务生本来就是谢彧的人,自然知道谢夫人是哪位,同是玫瑰色的裙子,他?立刻反应过来出了什么?问题,老板不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夫人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个人都不够赔的。
谢彧刚好在?去往星莱的路上,接到电话,他?皱了皱眉头,按道理应该打给霍宁才对,打给他?做什么??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接起?。
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出现一条深深的沟壑,额头上青筋暴起?,心底涌起?巨大的慌乱,整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就要快要透不过气。
“立刻给我去查他?们现在?在?哪个房间,将其他?人全给我叫过来,调监控,一层一层地搜,把宁月舒那?边的人揪出来仔细盘问。”
“嘴巴闭严实,覃家?那?边我去打招呼,不要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