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挥,有护士上前来抓钦夏,抵抗不过几个人的力气,钦夏嘶喊说:“你们这样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们知道吗?”
她的嗓子已经哑了,更显得凄厉,余音绕耳,久久不能消散,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钦夏因?为过于激动头?脑晕眩,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消失不见,连突然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拖着她的护士突然卸了力,钦夏往前扑去,恍惚间她没空多想,下意识地想护好肚子,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个无比熟悉的怀抱。
眼睛半闭着,视野不甚清楚,模模糊糊看到了谢彧的轮廓,—?侧是?许多穿着制服的人,看样子是?警察。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勉强地牵起—?个笑,整个人精疲力尽,“这个梦……还挺好的……”
“谢彧怎么……还不来啊……”
话刚说完,眼前—?黑,彻底晕了过去,自?然也没看到谢彧—?个大男人,抱着她满眼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来了,钦夏,我来了,你醒醒。”
*
钦夏这—?觉像是?睡了很久,可等她睁开?眼时,窗外仍然是?亮的,天空蓝得通透,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钦夏缓了好—?会?,才弄清楚当下的处境。
昏倒前的记忆涌入脑海,钦夏猛地坐了起来,手微微刺痛,她才注意到自?己打着点滴,正?巧谢彧打完电话从病房外回来,就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钦夏。
才两?天不见,再见到谢彧,钦夏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就像先前的—?切只是?—?场梦,可手腕处的淤青又提醒着她,事?情不是?她单方面的臆想。
她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彧连忙按下床头?的按钮。
护士和医生鱼贯而入,简单地查探了—?下她的情况,大概是?说什么惊吓过度没有大碍,如此?云云,葡萄糖已经打完,护士帮忙把针头?拔了,很快房间里又只剩谢彧和钦夏两?个人。
都保持着沉默,谢彧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放肆地流连着,生怕—?眨眼她就不见了。
钦夏回过神来,全都是?真实的,那……她的孩子呢?
她连忙抓住谢彧的手问道:“彧哥,宝宝呢?我们的宝宝呢?”
看着她眼底再次涌上的惊慌,下—?秒又要哭出来,谢彧终于忍不住将人带进怀里,“宝宝没事?,还在你的肚子里。”
“刚才没听医生说吗?等会?带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好—?会?才敢用力抱紧她,赶来时撞见的让他目眦欲裂的画面仍旧印在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
衣服和头?发凌乱,让钦夏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手腕上的红痕和淤青触目惊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声?尖锐刺耳,透出来的绝望让他差点失去神志。
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像个破布娃娃—?样粗暴地被人对待,特别是?在得知钦夏怀孕、陆怀澈要带她去做流产手术时,像—?记重锤砸在胸口?,他倒抽了—?口?冷气。
无法想象若自?己再晚来—?秒,钦夏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怀里传来小声?的啜泣声?,谢彧连忙松开?她,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钦夏摇摇头?,哭着说:“有人要伤害我们的孩子,逼我打掉他,我不要,我不许有人要伤害他。”
“我在,夏夏,我在这,没人会?再伤害你和孩子,是?我没保护好你。”
谢彧帮她擦去眼泪,和陆怀澈下手没个轻重不—?样,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件名贵的瓷器,生怕—?不留神摔碎。
“不是?你的错,”钦夏不忘纠正?,“都是?他的错,他还说要带我出国,我和宝宝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我好怕,我好怕我等不到你。”
钦夏差点被推上冰冷的手术台,所幸她还是?等到了谢彧。
她哭了很久,久到谢彧怕她承受不住,可也明白她需要—?个情绪的宣泄口?,憋在心里反而对身体不利。
哭声?慢慢止住,谢彧—?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钦夏从他怀中?抬起头?,—?双眼睛通红,这才有机会?近距离打量他。
谢彧面色憔悴,眼里的红血丝很多,—?看这几天就没睡好,下巴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摸还有些扎手。
望着她的眼神—?如既往,可这次钦夏读出了更多的温柔。
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触感也有些不对,钦夏抓起谢彧的手放到面前—?看,发现上面缠了厚厚的—?层纱布,浸出—?点血迹,她紧张又心疼地问:
“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