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小时候父母忙,顾不上你,爷爷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送你去国外读书,给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
“这长大了,翅膀就硬了,在国外一待好几年,爷爷对你是日思夜想,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天天忙着,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爷爷。”
“现在爷爷老了,说话也不好使了,反正我这老头子也没几天可活的了,早点死了不碍你眼,省的天天为你担惊受怕,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早点闭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这什么吊瓶?不打了,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住什么医院。”
老爷子嘟嘟囔囔的念叨,边说边下地,扯着要拔针,吵着要回家。
苏瑾琛头疼的不行,他想和爷爷讲道理,但是老爷子一句话也不听,就是耍赖皮要回家,吵吵着自己要死了,大孙子不听话,气死爷爷之类的。
张缘心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在他记忆力央晨爷爷是个特别帅气的老头,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总穿着中式对襟的唐装,脚上踩着千层底,一手书法柳体写的风骨凌然,爱养鸟,爱打太极。从来都是笑呵呵的,风度翩翩。
这在孙子面前刷泼皮无赖的样子从来没见过。
别说他没见过,苏瑾琛自己都没见过自家爷爷这么无理取闹的时候。
“爷爷,你说,你想怎么办?”
“你把缘心的户口迁到咱家,让缘心搬你家里住,在你明年生日之前,必须和他形影不离。”
“爷爷,你的要求太强人所难,我怎么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骗子住我家里?还得和他形影不离?还让他上咱家户口本?凭什么?”
苏瑾琛在自家人面前没有那么绷着性格,爷孙俩你来我往,吵的热火朝天。
“哎呦,秋云啊,你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啊,我马上就来陪你啊,咱们大孙子翅膀硬了,现在啊,谁都做不了他的主。
全家他是说一不二,算了,我不管了,我死了闭眼了就不操心了,眼一闭腿一蹬,管他死活?
想起来小时候地震啊,我老头子头发都急白了,七天七夜没合眼,跪求列祖列宗保佑,膊了盖都跪青了。”(膊了盖就是东北话的膝盖)
说着说着老爷子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雷声大雨点小,看着耍无赖的爷爷苏瑾琛扶着自己后勃颈,在这么下去爷爷不高血压,他要高血压了。
“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回床上躺着,别一会儿血压又升高了。”苏瑾琛扶着老头把他从地上搀起来,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爷爷冲着张缘心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住一起,上户口本,形影不离。一个都不能少。”老爷子坐在床上还不忘念叨。
“好,你放心,住一起,上户口本,形影不离,一个都不少。”咬牙切齿的声音,表示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和无处发泄的火气。
从爷爷病房出来,苏瑾琛将张缘心堵在医院楼梯间,这里空无一人。
“张缘心,行啊,你和你师父骗术高明,能将我爷爷骗的团团转,一心想让你进我家户口本。”苏瑾琛堵着张缘心,将他堵着墙角,言语不善,行动粗鲁。
“我不是骗子,我师父也不是骗子,我也不想上你家户口本,我宁愿一个人逍遥自在,谁想和你扯上关系?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谁都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
泥人也有三分气,被苏瑾琛反反复复怀疑是骗子,攻击他攀龙附凤,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他都能忍。
但是不能说他师傅,师傅对他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授业之恩大于天,谁敢动他师傅,他绝不允许。
他是被骗子给嫌弃了吗?是么?是的。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嫌弃他岁数大,他苏瑾琛三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是女人们,前赴后继,争前恐后的想要和他扯上关系,争着想要和他春风一度。
男人三十一枝花好么?他一个黄毛小子懂什么?土包子,没见识。
“小嘴还挺硬,我告诉你,别以为上了我家户口本你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当个豪门富太太,哦,我忘了,你是男人,当不了太太。
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也别想从我苏家得到一分钱,上了户口本不代表什么,咱们华夏不承认同性婚姻,你做不了我法定伴侣,分不了财产,也没有夫夫共同财产这一说。你和你师父竹篮打水一场空。早晚送你去蹲局子。”
张缘心了解了苏瑾琛有多讨厌他,也知道这男人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了,在他眼里他和师傅就是贪图他们家钱财,想要嫁进豪门不劳而获,设计苏家,设计他的婚姻,设计他的人生。
“我不预与你争辩,事实如何,日后自见分晓。”
张缘心知道他和苏瑾琛说不通,此刻越说越乱,不如互相冷静一下,但是苏瑾琛却认为张缘心心虚了,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吓唬住他了。
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也设计好了一系列的计划,誓要揭开张缘心师徒的骗局。
苏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