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冷凝困惑着把视线重新放回到电视屏幕上,寒时夜才侧头,眸色温柔地看向她。
自从那天她说想要冷静一下,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打消她的某种念头,他已经做了自己可以做的所有。
她说想要静一静,他便让她静一静,为了不打扰她,不得已以这种方式来表明他的态度。
接下来的时间,冷凝都避免和寒时夜碰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她的决定。
奶奶回去老宅以后,她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想到明天这个孩子就会从自己的肚子里彻底消失,冷凝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睡。
她还记得五年前,她怀上小宝小贝的时候,那时候她一心爱着那个人,以为可以与他孕育一儿半女,便是幸福的终点。
可是最后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他对冷家赶尽杀绝的手段,就连孩子,也不是他的。
即便这样,她还是不能忘记小宝小贝的第一胎动,不能忘记肚子大到晚上睡觉,不敢侧身的难受,更不能忘记生产时开到十指的疼痛。
可当小宝小贝第一次开口叫妈咪的时候,那个苦和泪,都变成了甜。
但这次,她却没有机会感受这样的苦和甜了……
越想越难受,她穿上拖鞋走到客厅。
隔着皎洁的月光,站在楼梯中央,恍惚间看见了沙发上那个落寞的人影。
他没有开灯,只有那一缕燃烧的烟头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黑暗中飘动。
听到她下楼,他慌忙熄灭了手中的烟头。
“我不知道你会下来,需要什么我给你拿,这里烟味太大。”
“不用,房间里有点闷,想下来走走。”冷凝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捂住口鼻,避免烟味飘进自己的鼻腔。
明明肚子还没有大到需要保护的程度,可自从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总是本能地用手覆盖它。
好像这样,就能给肚子里的孩子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