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桐穿越过来之后,家里的伙食水平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明明是同样的食材,在她手里总能料理出花来,香味时常勾得临近的人家口水横流,此前还有人忍不住上门来讨两口吃。
家里砌房这段日子,她一手承包了匠人们的午饭,一到饭点工地上就四处飘香,匠人们狼吞虎咽,时常引得村里的人来围观。
不说别的,就那隔三差五就出现的新菜式,就够很多人眼馋了。
还有人直言她应该去镇上开饭馆,生意一定好到爆。
不过这些话宁桐也就听听,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她的目标是做药材。
有人夸自然也有人踩。
因着里正发过话,不让宁桐管老宁家几个人的午饭,他们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背地里没少说宁桐坏话。
眼下,宁戈和宁钰送来午饭,没来得及走的二婶王桂花瞧见了,便故意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说些难听的话。
经过几次交锋,兄妹俩早就学会了无视她,就连脾气急的宁戈也因宁桐的再三叮嘱,而学会了克制脾气。
通常两人都是送完东西就走人,今天宁钰的脚步却迟疑了。
宁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也跟着一拧。
一群壮汉当中,一道瘦弱的身影沉默的做着活,而她身旁,大婶娘赵春花鼻青脸肿的,正伸手去拉她,边摇头边说着什么。
兄妹两对视一眼,宁钰迟疑的说:“雪梅堂姐怎么回来了?”
宁戈摇摇头,没说话。
两人心事重重的回了陆家,宁桐已经摆好了碗筷等着他们。
见他们面色不对,宁桐问:“出什么事了?”
宁钰说:“二丫,雪梅堂姐回来了。”
宁桐一愣,在原主记忆里扒拉半天,才想起来这位在宁家存在感很低的雪梅堂姐。
那是大婶娘赵春花的长女,比宁戈小一岁,如今正是十六岁。
前几月她被赵春花执意送去了娘家,托娘家人给她找个好的归宿,说是要等谈好了人家才接她回来。
从记忆中看,初兄妹几个失去父母,无依无靠之时,只有这位雪梅堂姐时常过来关心他们。
可惜她自己也是备受磋磨的那个,自身都难保,实在帮不到什么忙。
“二丫,会不会是雪梅堂姐的婚事出了变故?”
宁钰心细,注意到大婶娘同堂姐的神态不太对。
“毕竟大婶娘她……”她欲言又止。
宁桐陡然想起,自己这位大婶娘也是有故事的人。
大伯宁大财年轻的时候就不成器,爱赌的名声传遍了村里村外,没哪家人愿意把女儿许给他,直到宁桐她爹都成婚了他还没定下来。
后来宁桐奶奶大赵氏在丈夫宁守义的逼迫下,谎称能给高价聘礼,从自己娘家那边骗了个隔房的侄女嫁到自己家来,也就是赵春花。
可赵春花嫁进来才发现,聘礼是假的,丈夫宁大财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她动辄拳打脚踢,将家里辛苦攒的银子偷去赌,甚至整个老宁家都找不出两个好人来。
木已成舟,她就是肠子都悔青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在老宁家艰难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