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么会比我还快!”
质疑来的莫名其妙,宁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莱对自己制药的技艺向来自信,他医术并不出众,只是在制药这一项上颇有天赋,经他之手的药质量总会好上一两分,这是他找上仁济堂高价自荐的底气。
可现下一个小丫头片子制药速度竟超过了自己,胡莱顿时受不了了。
“不行,你不可能比我快,你必定作弊了!我要检查你的……”
“闭嘴!”台上突然传出一声呵斥,只见把守四方的官兵冲胡莱怒目而视,“不得扰乱比赛!”
“这个胡大夫怎么这么输不起啊?!”
“嘿!还真让那严老先生说中了,有些人输不起会扰乱比试,亏得他有先见之明带了人过来镇场子,否则这胡大夫怕是要把人宁二姑娘的药罐子给掀了。”
“输不起就耍赖皮,真丢人!”
台下人议论的声音很大,听得胡莱脸色发青,又碍于虎视眈眈的几个士兵而不得不忍气吞声,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宁听瞥了他一眼,回身盯着真武汤。
汤药一时半会儿熬不好,镇长便让人将老人扶到台下坐着,喊下一个患者上来。
第二个患者便是那壮年男子,他一手紧紧捂着肚子,疼得腰都直不起来,看着挺健壮的一个人,此刻却脸色煞白,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了。
宁桐熬着药,分出心神注意章老大夫那边。
谁知半盏茶时间过去,章老大夫却迟迟没有行动,面色越来越白。
“章大夫可诊断完了?”林馆长在一旁催促,“我仁济堂还等着诊治呢,章大夫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章老大夫白着脸,起身将位置让给他。
宁桐皱眉,径直走过去。
“章大夫,遇上了什么困难?”她问。
章老大夫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压低声音说:“此人脉象十分怪异,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
他说着,将壮年男子先前自述的病症转述给她。
宁桐抬眼,仔细打量此人。
男子肤色黝黑,身材健壮,手臂结实的肌肉和肩上手上的老茧皆证明其常年干苦力活,据他描述,平日身体十分康健,已经好几年都不曾患过风寒,近日腹痛过几次,每每都是熬一熬就过去了。
就看诊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疼得蜷缩成煮熟的虾一般,死死捂着左下腹,面色青白,冷汗如水流。
章老大夫的医术在宁桐看来已经能够和后世的一些专家相媲美,他都拿不准,足以证明此人的病症的棘手程度。
宁桐扫了眼捋着胡子不紧不慢的切脉的林馆长,此前的猜测浮上心头。
恐怕,眼前这壮年男子就是仁济堂给她设下的圈套了。
殊不知,此刻林馆长心底也正发虚。
他能够担任仁济堂的馆长,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可现下他居然判断不出男子是何病症!
“上台前还没多严重,上来之后反应就加剧了。”章老大夫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