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想问为什么,却见对方再次缓缓阖上了眼,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马车很快到了严府外。
宁桐和大哥正准备下马车,却被叫住了。
此时还是燕公子的陆戟睁开眼,“少安毋躁。”
宁桐不明所以,掀开车帘,却见严府的门房匆匆跑出来,同赶车的车夫交谈几句,又一溜的跑回府内。
“走吧。”陆戟淡淡开口。
马车又动起来,很快转过巷口往严府另一侧去了。
“到了地方不下去,啥意思?”宁戈满头雾水。
这时马车却已经停在了一个不那么眨眼的宅子前。
陆戟示意两人下车,“很快就能见到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跟在他身后进了宅子,在花厅里等候。
没多久,花厅外传来脚步声,宁桐许久未见过的严老先生出现在门口。
老人依旧精神矍铄,瞧着气色也比从前好上不少。
她忙站起来,行了个礼,“老先生,别来无恙?”
宁戈也跟着行礼。
严述德笑着冲她点点头,“两位不必多礼,宁姑娘,还要多谢你的救心丸,这些日子老夫过得松快了许多。”
说完,他转向始终坐在首位,不曾动过半分的男人,敛了笑容,“燕公子难得一见,不知找老夫所为何事?”
“老先生,其实是我有所求。”宁桐插话,“是为了庆丰镇胡县令之事。”
她说着将自己所了解到的那些关于胡县令的事情,以及相关罪证已经准备好都说了。
严述德怔住,目光在她和陆戟之间走了一个来回,苦笑,“难怪燕公子要在别处见我。”
话是这么说,他也清楚对方要见的并非自己,而是自己那做知府的儿子。
至于为何不在府中相见,也是考虑到知府身份复杂,被多方势力暗中关注,难保府中没有别人的眼线。
燕公子此举,意在不愿为宁姑娘招惹麻烦,是想保护她。
“宁姑娘,老夫明白你的来意了,此事非我一人能决定,可否请姑娘先回去,无论结果如何,届时老夫都会知会姑娘一声。”
宁桐清楚自己是来求人的,不能当场得到结果也属正常,并不强求,立即起身告辞。
她并不傻,也猜到胡县令背后恐怕有人,否则为何燕公子和严老先生如此慎重。
老宁家因为宁成的吐血不止乱成一锅粥。
王桂花一心要给儿子请大夫,心急如焚的往外跑。
然而她还没跑到院门口,就听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大门是拴着的,王桂花没来由的心慌,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开门。
门外的人却像是猜到了她不会开门般,只听沉默片刻后,一婆子的声音穿透门板传进来,“夫人说了,直接砸门!”
王桂花乱了,立马返身往屋里跑,然而没等她叫来宁大发,大门“轰”的一声四分五裂,门外的人一窝蜂挤了进来。
王氏一副官夫人做派,进门就嚣张道:“将这里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老宁家顿时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