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推开舞姬,满脸不悦,“谁给你胆子打扰本县令的雅兴?!”
下人脚步凌乱的跑上前,“大人,不好了!严知府要来抓您了!”
“什么?!”胡县令拍案而起,“你给我说清楚点!”
那下人语无伦次的将事情说了,胡县令越听脸色越青。
舞姬不知何时停止了跳舞,丝竹之声也消弭无声,就连底下县丞几个也不敢再大声调笑。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下人的声音。
听到最后,胡县令手中的酒杯猛地掷向地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这个严知府,当真是找死!”
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大堂,直奔书房,急急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
“快,立即送到孙先生手上!”
严知府来拿他又如何,只要孙先生在那位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别说严知府来,就是钦差到了他面前,他也能脱身!
据他所知,孙先生并未走远,此刻应该还在浀阳城内,他不信严知府敢同那位较劲!
然而胡县令并不知道,无论是他放出去送信的信鸽,还是稳妥起见令派的送信的人,刚出胡府就被人控制住了。
暗中之人将胡府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妄想从里面飞出来。
身在浀阳城的陆戟收到暗卫的禀报,眼中掠过一丝冰冷。
“属下还有一事。”暗卫递上密信,“此前您在庆丰镇文会上出现的事情不知被何人传了出去,朝中已经有势力往浀阳城而来。”
陆戟冷笑,“蛰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会会那些人了。”
*
宁成如同一条死狗般被人从房里拖出来,衣领勒着他的脖子,窒息感让他青白的脸慢慢涨红,开始翻白眼。
下一刻他被人扔在地上,陡然得到新鲜空气,他扑在泥地上疯狂的咳嗽喘气,间或有血块被咳出来。
院子里,宁大发、王桂花及大赵氏已经被堵住嘴捆了起来。
对面房间的宁雪兰也被婆子拽着头发扯出来,她面色惊恐的跪在王氏面前,哭着求饶。
“夫人,夫人,我是宁雪兰啊,胡公子最喜欢我了,您别杀我,别杀我!”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儿的名字?!”
王氏轻蔑的扫她一眼,目光掠过进气多出气少的宁成,嫌恶的撇开眼。
“行了,都跟本夫人走,去抓宁桐那个贱蹄子!”
王氏动静闹得这么大,整个宋家坡都惊动了。
里正匆匆赶来,却扑了个空,听闻她去了宁桐家,连忙转身。
王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宁桐家门口,仆从得了命令,嚣张跋扈的上前踹门。
早前得了村里人通知的宁钰将大门紧锁,搬来桌椅等物将前门堵住,任门被撞得震天响也不回应,匆匆拿了银两准备从后门离开。
民不与官斗,是因民往往斗不过。
王氏是县令夫人,村里人肯定不敢与她对着干,自己只能逃,避开这场祸事,否则落在了王氏手里,就会成为威胁二丫的筹码。
宁钰抓紧包袱,心脏狂跳,手脚也在颤抖。
她不知道王氏会不会发现她从后门逃了,如果跑不掉……
说到底,宁钰也只是个没经过事的少女,遇上这样的情况,还能保持镇定想办法逃已经很难得了。
然而没等她触到后门门栓,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