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收到了家中寄来的书信,正是此前宁钰寄出的那封。
看清其中内容,她惊讶的挑眉,沉默片刻后,将信递给了宁戈。
宁戈嚯的站起身,面露震惊,“宁守义死了?!”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二丫,等这里事了了,我们就回去吧。”
许久后,宁戈,声音沙哑的开口。
宁桐点点头,起身,“走吧,今日应该会开堂审案了。”
胡县令昨日被抓,今日就开堂审理,速度不可谓不快。
这还得归功于燕公子提供的人证物证。
两人住的地方离知府衙门不远,便走着过去。
庆丰县令犯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浀阳城,这两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宁桐走在路上,突然听见一辆路过的马车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胡府多年来积攒金银无数,大笔银子砸进去,就不信那严知府不动心!”
她惊讶的看过去,片刻后玩味的笑起来。
若所料不错,那马车里的应该是胡元山的夫人王氏。
居然想拿银子贿赂严知府,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马车内确实是王氏。
她昨日接连遭遇打击,情绪大起大落,一时没抗住昏了过去。
半夜醒来后,走水路马不停蹄的赶来浀阳城,在客栈里眯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出了门,带着奶娘四处打听消息。
谁料那些个贱民,居然一口一个胡县令活该,严知府是青天大老爷,听得她几次差点当场呕出血来。
宁桐看着马车走远,笑出声来。
身旁的宁戈满脸疑惑,“二丫,你怎么了?”
“大哥,你信不信,不出今日,府衙那边就会传出胡县令夫妻双双入狱的消息。”
“不会吧?”宁戈迟疑,“王氏不是跑了吗?”
抓捕胡县令时,王氏始终没有露面,所有人都以为她提前收到风声,抛夫弃子提前逃命了。
“结果如何,晚些时候咱们就知道了。”
宁桐笑眯眯地卖关子,“如果我说中了,大哥你得帮我做个草蚱蜢。”
昨日两人去燕公子安置那些被拐孩子的地方探望,宁戈为了逗孩子们开心,主动做了许多草蚱蜢送他们。
他看着粗枝大叶的,没想到做这些小玩意儿的手还挺巧,草蚱蜢编得栩栩如生。
宁桐也想要,谁知道自家大哥嘲笑她同小孩子争礼物,她气得扭头走了。
说起来,公堂上,严知府应该会公布对那些孩子的安排了。
“好,我给你做草蚱蜢。”宁戈答应。
两人来到府衙外,这里已经有许多百姓了,将府衙大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宁戈听到其中一些人说话,发现其中不少人竟然是专门从庆丰镇赶来的,就为亲眼见到胡县令的下场。
足见百姓们对胡县恨之入骨。
府衙大门从内打开,出来了个衙役,“胡元山一案即将审理,所有人入内旁听时不得喧哗,扰乱公堂,否则按律处置!”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排好队依次进去。
宁桐有些惊讶。
由细节处见真本事,严知府确实有两把刷子。
宁桐拉着宁戈去排队,刚抬脚就被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唤住。
“宁姑娘不必走那过场。”
她回头,看见燕恪缓步走来。
他今日一袭锦袍,腰间不再佩剑,而是挂上一块质地通透的环形玉佩,周身沉凝的气息褪去些许,多了两分温润公子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宁桐耳朵发烫,想起那夜他送自己回客栈时,在耳边轻笑,低声说“希望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
她移开视线,“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