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家的云锦缎享誉江南,便是在京中也有无数夫人小姐疯抢,可树大招风,我张家并无权贵撑腰,如今表面上瞧着风光,实际背地里一直受到其他布庄打压,眼见就要撑不下去了。”
“……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想通过郑大少爷得到侍郎大人的庇护……”
宁桐听张老爷讲述,面色愈发冷。
郑夫人是侍郎的继室,并非郑大少爷郑致景的生母,然而她嫁过来一直无所出,便将庶子郑致章抱来养在自己名下,暗中与郑致景作对。
张老爷早从此前出诊过的大夫口中得知郑夫人明里暗里的阻拦他们给郑致景治病,料想到自己带宁桐进去也可能遇上郑夫人。
届时郑夫人得罪宁桐,她背后的燕公子就会为她撑腰,他作为引荐宁桐给郑致景医治的人,便可渔翁得利顺利搭上郑家这条船。
“张老爷,你有苦衷,不是利用我的借口,说白了,你我非亲非故,你的事与我何干?”
宁桐冷笑,放下车帘,声音透过帘子传到张老爷耳中。
“从此之后,张家的人我不会再治。”
张老爷理亏,不敢再求,生怕宁桐一个恼怒找来燕公子,他会死得更快。
此时的张老爷不知道,未来他重病弥留之际,会如何懊悔自己得罪了宁桐,以至于失去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宁桐带着满腔怒火回到桃李巷,家中一个人都没在。
正堂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是贺老写的,交代了宁钰和宁戈的去向,还有章呈裕收到清水镇他爷爷的来信,一早回了清水镇,又说他被贺锦缠得没办法,带她听戏去了。
通篇没有交代陆戟的去向,却让人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也陪贺锦去看戏了。
宁桐抿了抿唇,本就欠佳的心情愈发不好。
昨晚她向陆戟问出那句是不是喜欢贺锦的话之后就后悔了,所以才在宁戈叫她的时候飞速跑了。
她隐隐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却又怕见到他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对自己很不齿,她怎么能一边对燕恪暗自心动,一边又醋陆戟同别的女子走近喜欢别的女子呢?
圆仔在她脑海里啧啧几声。
“还真没看出来,桐桐姐姐你居然是个渣女。”
宁桐一阵烦躁,“闭嘴!信不信我把你翅膀折了吊树上?”
圆仔滚到角落里嘤嘤嘤,“被踩到痛处就凶我,好可怕。”
宁桐懒得理它,进了空间闷头打理药田,许久之后心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直到外面有响动声传来,她才退出空间去了前院。
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她忙高声道:“来了来了。”
开了门,外头站着的人是药膳铺的伙计长酒。
“二姑娘,店被人砸了!”
宁桐面色一凝,抬脚就走,“怎么回事,都给我说清楚!”
长酒跟在她身后,飞速说了一遍经过。
听到大哥被殴打,姐姐被调戏,宁桐满眼怒火。
“好个郑家!”
前脚她在郑家受辱,后脚兄姐就被郑致章给伤了。
此仇不报,她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两人急匆匆的往外走的时候,一面容平凡的男子拦住了宁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