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妻这事儿,宁桐和陆戟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家里其他人似乎也在静观两人之间的进展,也假装没这回事发生。
陆戟还是时常不见踪影,宁桐忙着自己的生意,也分不出神去关注他。
腊月二十五,宁记百药阁浀阳城店正式开张。
有悦膳阁的口碑在,加之药材质优价格公道,百药阁一开张就生意火爆,许多百姓在别处看了病,宁愿绕远路也要拿着药方来这里抓药。
这也导致了别家药材铺的生意一落千丈。
然而这些药材铺的掌柜也不急,按照其中一个掌柜的话来说就是——
“那样好的药材,成本都不低,她这是在贴钱做赔本生意,也只能短暂的抢走我们的客人,等过些日子药材恢复高价,客人们自然知道该选谁。”
宁桐自然也知道同行们对她的不满,不过她并不在意。
在她看来,现在药材的定价虚高,导致许多百姓都吃不上药,她定价低些,薄利多销,既能让百姓吃得起药,又能促进行业健康发展,何乐而不为。
“其实这样也好,过些日子会在浀阳城举办药材大比,你的药材质优价低,届时就算你不能夺冠,那些别处来观摩大比的药商和大夫们定会记住你,你的药材就能通过他们卖到各地。”
严知府突然到访,提起今日浀阳城中药材行当的暗涌,忽然说了这番话。
宁桐抓住其中关键,“药材大比?”
从前严知府为了不牵连她,一直不在明面上同她往来,这次不仅一反常态的借来悦膳阁吃饭的机会见她,还特意提起药材大比,着实蹊跷。
想到此前自己及笄礼时严夫人来给自己做正宾,她若有所思。
严知府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因宁康镇盐矿一事,我严家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而宁姑娘作为发现此事的人,亦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我来一是想提醒姑娘注意自身安危,二则是为了药材大比之事。”
“盐矿之事触动了朝中一些人的利益,若是我再为姑娘请皇上赏赐,恐怕只会给姑娘招来麻烦。
是以我同堰州的知府协商,将药材大比举办的地点换到浀阳城来。
若能借此帮到姑娘的药材生意,也算全了不能给姑娘请赏的遗憾。”
他说着示意侍从取来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里有药材大比的一些介绍,还有往年夺魁的药材的详细信息,姑娘可做个参考。”
侍从将册子放在宁桐面前。
相比浀阳城,堰州距离京城更近,虽不如浀阳繁华,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想来严知府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
宁桐不知说什么好,于是起身福了一礼,谢过他的好意。
“大比最迟三月会开始,姑娘可早做准备。”
严知府离开前,忽然笑道:“说起来,燕公子对宁姑娘十分在意,担心本官不给姑娘该得的奖赏,还专门来提醒我。”
宁桐看着他开门走出去,脑子有些懵。
这话不是变相的说,这次机会是燕恪为她争取来的吗。
思及此,她心情复杂。
她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想起过燕恪了,自从和陆戟之间发生了种种意外之后,她的心思就全在他身上。
所以,她对燕恪真的只是欣赏吧?
陆戟到底是不是燕恪?
不是的话,自己欠那么多人情,到底要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