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抓了抓头发,愁死了。
……
除夕前两日,宁康镇的胭脂作坊建成了,宁桐部署的第一个物流仓初步完成。
这段日子宁戈为了这事两头跑,事实证明,她这个大哥虽然在家里人面前很憨,出门办事却是靠得住的。
宁桐一高兴,就给他做了一桌好菜加餐,托他的福,家里其他人也跟着满足了口腹之欲。
她平日里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少有时间给大家做饭,大多时候都是宁钰在操持家里的事。
凭良心说,宁钰做的也不差,比起一些酒楼大厨也不遑多让,但终究没有宁桐的手艺好。
这人啊,嘴都被养刁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宁戈席间十分高兴,嚷嚷着要喝酒庆祝,结果就是两杯下去就栽倒,没一会儿忽然抱头痛哭。
宁桐姐妹俩被吓得够呛,百般哄都没用,最后他自己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才算消停。
不过这事儿让姐妹俩十分在意,第二日细声细语的问,谁知向来大大咧咧憋不住话的铁憨憨突然成了闷葫芦,怎么也不肯说。
大哥有了心事,做妹妹的虽然知道不应该窥探,但实在担心,于是宁桐去问沈乾坤。
这位大叔满脸无辜,“我看他这些日子忙活得很开心啊,哪儿有什么心事。”
宁桐问不出东西,只能将这事搁在心里,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宁戈的关心太少了,一边对他嘘寒问暖,谁知竟起了反效果,他居然开始躲她了。
宁桐无奈,只能从前是怎样对他,现在还是那样。
一眨眼就到了除夕。
宁桐做主,悦膳阁停业一日,常家人也来宅子过年。
一大家子少有凑得这么整齐的时候,连时常神出鬼没的陆戟都老老实实的被宁桐使唤去大门口贴春联。
“歪了歪了,再往上一点,哎呀你把浆糊蹭到正面了!”
她站在底下,说着说着就开始笑。
陆戟踩在梯子上举着春联,被糊了一手的浆糊,抿着唇有些嫌弃,但看她笑得这么开心,面色也跟着柔和了。
沈乾坤提着两坛酒溜溜达达的走近,看见他们啧啧道:“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叔来了啊。”宁桐跟他打招呼,笑怼,“您说得也太吓人了,嘴角咧到耳朵后面得是什么怪物?”
“陆戟赶紧贴上收工,咱们还要去厨房帮忙呢。”
陆戟应了声,沈乾坤在旁边笑得直抽抽,引得他一个眼刀甩过去。
“不是,君子远庖厨,陆戟你咋还去厨房帮忙?太没骨气了。”
宁桐可不爱听这话,瞥他一眼,凉凉道:“今日除夕,每个人都要动手包一个叶儿粑,沈叔你要是不想吃也不用帮忙。”
叶儿粑?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
沈乾坤双眼一亮,立马倒戈,“我刚刚那句是谬误讹传,那话可是先贤劝解君王实行仁政的,陆戟顶多沾个边,当不得真。”
沾个边?
宁桐眨眨眼,正要细问,陆戟忽然开口:“宁钰在喊了。”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走走,帮忙去。”
陆戟跳下梯子,警告的看了眼沈乾坤,后者耸耸肩,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