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趴在药材铺的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外头来往的行人。
“你说的实操考核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你耐心等一等嘛,这种事需要缘分的。”
宁桐莫名的从圆仔的话里听出了心虚。
“你不会根本没法找到病人吧?”
圆仔不吭声。
宁桐冷笑,果然,这是个极其不靠谱的系统。
她起身理了理衣裳,抬脚就往外走。
“姐姐你干什么去?”圆仔问。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指望你是不可能了,我得自己去找病患。”
她一路溜达到燕云堂,熟门熟路的直奔三楼。
“宁姑娘?”
斜里一道声音叫住她,她回头,笑道:“景公子?”
燕景州的视线掠过她去的方向,面上一派温和,“听闻姑娘与人定亲了?恭喜。”
宁桐:“……是、是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压根儿不想回忆这件事情好吧!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毕竟她大概好像也许真的对陆戟心思不纯,偏偏是假的,一想起来就心情复杂。
干笑两声,她试图转移话题,“景公子怎么来了燕云堂,身体不适?”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好得很!你少乌鸦嘴!”孙德才忽然插话。
“孙德才!”燕景州轻叱一声,歉意的朝宁桐拱拱手,“下人关心则乱,望姑娘别计较。”
宁桐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孙德才身上。
这人的模样体态,以及说话的声调都让人感觉怪怪的,不像正常男子,倒像宫中的太监。
她若有所思,这位景公子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宁姑娘?”
宁桐回神,“景公子刚刚说什么?”
“听闻燕云堂有人擅长疑难杂症,家父近年来缠绵病榻,我来是想看看家父的病症有没有办法。”
“景公子孝心可嘉。”
性情温和的人总能让人心生好感,她想了想,说:“若是公子信得过,也可同我说一说,兴许我师傅有办法。”
就当还他保护她两次的人情了。
燕景州唇角微勾,笑得恰到好处,“若是后面还是不成,我定登门拜访。”
宁桐没发现,楼上一道锐利的视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屋子里落针可闻,气压极低,安三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主子,要不您直接同宁姑娘挑明身份吧?”
陆戟扫他一眼,并未回答。
此时他没有戴面具,穿着亦是很寻常的打扮,正是平日里在宁桐他们面前的模样。
今日他一出桃李巷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不动声色的将人引到燕云堂来,露出狐狸尾巴的果然是燕景州。
暗一说:“主子,燕景州怀疑您的身份了。”
“他的嗅觉倒是灵敏。”陆戟嗤笑,“痕迹都扫干净了吗?”
暗一点头。
主子的身份是隐患,这些年他们暗中清除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然而还有个不稳定的因素。
他犹豫了下,提醒:“先生那边……”
魏戍当年能找到流落到宋家坡这个小山村的陆戟,手里自然不可能没捏着证据,如今主子和他已是半撕破脸,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把事情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