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张副将。”衙役提醒,“他被查出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已被夺了官帽,今日一家人都要发配边疆服役呢!”
宁桐还真不知道这事儿,此时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是陆戟做的?
在她心里,除了没有实质证据以外,陆戟和燕恪已经划上了等号。
衙役也看明白了,此事她毫不知情。
“我还想问问是不是郑家大少爷报答你的恩情,所以出手对付张家,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宁桐尴尬的笑笑,转而说起了他的病症,“我看你肝气郁结,最好少饮酒,多加休息,先开个方子调理吧。”
衙役领了药方进去抓药,宁桐这儿暂时没了看诊的,托着下巴开始发呆。
近几日陆戟似乎又时常不见踪影,难道就是在处理张家的事情?
此时的严府。
严知府站在桌案前犯愁。
他的下属,浀阳城的同知立在下首,亦是愁眉苦脸。
“大人,城中富商异动频频,暗中结成同盟大量往北地运粮食,再放任下去,恐怕要造成浀阳无粮的情况了!”
严知府一时沉默。
此前北地难民涌入,城中百姓曾有短暂的恐慌,粮商趁机哄抬物价,他在第一时间严令禁止此行为,才遏制下来,也让浀阳城恢复了平静。
然而粮商往外地售卖粮食乃正常之举,若他再加以干涉,恐怕局面将难以控制。
“大人,必须想办法解决呀!”
“此事……”严知府刚开口,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谁?!”
房门应声打开,带着银色面具的陆戟走进来。
“严知府,解决问题需寻根溯源,才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人,这是?”同知疑惑。
严知府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先走,“此事我会再找你,你先回去吧。”
同知满腹疑虑的离开了。
“燕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严知府问。
陆戟自顾自的在书桌下首坐下。
“严知府可查过那些粮食都运往了何处?”
自然是查过的,所有粮食先走水路至滦城,再转陆路,走官道运送至北地。
陆戟听完却笑了,“严知府可知如今北地是何模样?”
严知府想起京中交好的同僚与他书信来往时,提及皇上如今越发耽于享乐,北地战乱,难民与日俱增。
朝臣上表请求皇上出兵,却被皇上以北境蛮兵早被大蔺打怕了,只敢小规模骚扰,不敢真的发兵扣边为由驳回了。
北地一团乱,百姓流离失所,商人们对此地也是避之不及,哪儿还会有人买粮食?
除非,粮食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北地!
严知府如醍醐灌顶,“粮商们肯定清楚其中猫腻,来人,去查!”
“不必了,我已经替知府大人查清楚了。”
陆戟开口,暗一会意上前,递给严知府一封密信,“严知府若是得空,可往白虎巷走一趟看看。”
严知府攥着信,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