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正想说自己是来给村里人看病的,景公子之前你也见过,话才刚到嘴边,陡然发现自己还好整以暇的靠在他怀里。
脸陡然变得通红,她忙道:“你先放我下来。”
陆戟收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侧头冷声道:“你让开。”
燕景州眯眼在旁边观察两人,蓦地被如此命令,一时不悦至极,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分毫,一派好脾气模样的退后。
宁桐觉得奇怪,似乎第一次见面时,小漂亮就对景公子没什么好脸色。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虽然为人淡漠,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如此不客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晃神的功夫,陆戟已经轻轻将她放下。
他退开的时候,宁桐才注意到方才被他挡住的马。
原来他是骑马赶过来的。
想到他听到消息后急切的追过来,宁桐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仓惶的别开视线。
“景公子,我们走吧。”
她想让燕景州走前面,陆戟却拉着她大步前行,忙回头看,却见对方依旧笑容温和,似乎半点都没生气。
她歉意的笑笑,陆戟忽然抬手蒙住她的眼睛。
“没什么好看的,看路。”
宁桐无语,你把我眼睛蒙着,我还怎么看路?
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陆戟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宁桐人都麻了,感觉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似乎一瞬间掌心温度飙升,烫得她脸红到脖子根。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种奇异的气场,旁人见了都觉得别人插不进去。
而燕景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莫测。
“殿下?”赶马的车夫上前。
“传消息,让孙德才在城门口等着。”
车夫应是。
燕景州这才抬脚跟上两人的步子,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戟的背影。
此前两人第一次在大雁山见面时,这个陆戟模样狼狈,他并未过多关注他。
可今日见了,他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影子。
想到自己曾无意间在御书房看到的那副画像,燕景州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林甸村全是茅草房,少有看到人在外面活动,偶尔见到一两个,莫不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在这寒凉的初春冷风中瑟瑟发抖。
宁桐一路走来,微微皱眉。
此前听说北地乱了,心中却没什么概念,此刻见了这些人的模样,忽然有种唇亡齿寒的凉意。
北地若是沦陷,大蔺所有地方都将陷入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只怕将比林甸村这些难民更加凄惨。
“跟我走。”
她正发愣,陆戟忽然开口,将一头水雾的她拉到一间紧闭着房门的茅草屋前,自己则上前扣门
“这是……”
疑惑刚出口,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个脖颈肿大,满面忧色且病气重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