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是离开之后才发现簪子落在了宁桐的床上。
暗一提出自己回去取,应当能赶在宁姑娘醒来之前取走,话说到一半就自动自发的闭了嘴。
主子的眼神实在可怕,他担心自己再说下去,会被吃醋的主子给削了。
“不必,先让她收着。”
“若是宁姑娘又怀疑主子您的身份呢?”
宁姑娘聪慧,虽然昨日主子用易容糊弄过去了,可本属于“陆戟”的簪子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宅子,她必定会再次疑心主子的身份。
陆戟沉吟片刻,道:“无事。”
“家中应当着急了,你亲自将她送回去。”
于是暗一顶着清晨的寒露在宁桐门房外站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宁桐握着那支因时常被人把玩而变得圆润光滑的剑形木簪,手指不自觉的用力。
门外传来婢女的询问:“姑娘醒了吗?可需要现在洗漱?”
她应了声,婢女端着热水走进来。
宁桐心事重重的漱口洗脸,这档口,婢女领着两个人在桌边为她布置早膳。
她过去坐下,忽然问:“你们主子呢?”
“姑娘寻主子?”
暗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宁桐挑眉,直接过去打开门,“对,你们主子在哪里?”
“主子一早出门了,姑娘有事可同属下说。”
宁桐盯着他看了片刻,暗一神经紧绷,总觉得她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没事。”她转身回了房,沉默的吃完早膳。
暗一这才进来,恭敬道:“主子吩咐,待姑娘用过膳就送姑娘回浀阳城。”
……
宁桐桃李巷的第一时间,直奔陆戟的房间。
房里空无一人。
匆匆跑来的宁钰抱着她好一顿哭,“二丫,你吓死我和爷爷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宁桐好声好气的一阵哄,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目光怀疑的盯着自己师傅。
“师傅,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贺老当初是燕恪送过来的,他肯定清楚燕恪的底细,如果陆戟真的是燕恪,他绝对知道。
“我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贺老一脸茫然,而后眉毛倒竖,“死丫头,师傅我为你担惊受怕一整晚,你回来了对我就是这么个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几百两没还呢!”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像是真的不知道,宁桐若有所思,暂时放过了他。
却不知贺老背过身时,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嘀咕:吓死老夫了,差点没顶住。
也不知桐丫头是不是跟陆戟那小子学的,小脸一板还挺能唬人。
“陆戟去哪里了?”宁桐重复这个问题。
“店里有事帮忙去了!”
“昨天到现在都没见人啊!”
贺老和宁钰的声音同时响起,截然不同的回答让宁桐眯起了眼。
“师傅,你真没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