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回来得很快,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
“城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北地来的那些难民,百姓都说是被官府征集为劳力以备兴修水利。”
官府发布的消息天然就有信服力,平头老百姓不会深想其中的猫腻,明眼人却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兴修水利用得着现在就把人带走吗?显然不用。
再说,既然参与修水利会给酬劳,为什么不面向百姓征集任谁?
梧州城那么多百姓,多的是人愿意去修,官府偏偏选了这么绕的法子。
“滋宝斋抢走的那批药材也是送往梧州城来的。”宁桐说。
又是敛财又是暗中囤积药材的,两人对视一眼,梧州城果然有问题。
“太子一直觊觎兵权,会不会……”宁桐顿了下,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养了私兵?”
陆戟神色微沉,“极有可能。”
燕云楼密探曾传回消息称太子不满宣梁帝偏宠六皇子,豢养私兵以防未来宣梁帝废太子改立六皇子为储君也不是不可能。
在宣梁帝面前得脸的两个儿子——太子和六皇子燕景州——一个确认在养私兵,另一个疑似在养。
若是宣梁帝知道了,恐怕要气得当场升天。
当年他用阴毒手段对付兄弟登上皇位,如今儿子密谋造反抢他的龙椅,真是天道好轮回。
“好在另外几个皇子的野心没到这地步,否则大蔺支撑不到现在。”宁桐感叹了一句。
陆戟没接话,转而说:“我已经留下消息,留在此处的暗探应当很快就会找过来。”
宁桐颔首。
说完正事,房间沉寂下来。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人要面临同处一室共度一夜的境况。
“你去床上睡。”陆戟说。
“那你呢?”她脱口问道。
“打地铺。”
陆戟说完,漆黑深邃的眼眸忽然锁定她,眼底漫上笑意,“或者说,你愿意与我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