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针扎下去,却不见病人有任何醒转的迹像,反而脸色越发的苍白。
施年恩脸色一变,又施了几针,等待片刻后,病人依旧无动于衷。
施年恩眉心紧紧蹙着,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痛心的跟家属说:“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病人情况不太好。我所下的几针都是醒脑开窍的作用,病人竟没有反应,怕是……”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其实更想直说,这种状态,怕是要永远瘫痪在床上了。
病人家属却突然激动起来,扑上来,扯着施年恩不放:“你想说什么?说我父亲没救了吗?他是你的学生胡磊医生施的针,才从他那里出来,我爸就说胸口痛,浑身麻木。分明是你们的医生学艺不精,把我爸扎成这样的。你今天要是救不活我爸,你们医院休想再开下去!”
“哎,你干什么呢?竟然敢对施老师不敬!没听懂是怎么着?施老师说没救了,你就是送到哪里都一样!”
施年恩的助手上前,气势汹汹想要拉开那位家属,却见施年恩有些愠怒的朝他摆了摆手:“你下去,不得无礼!”
接着,又尽量和颜悦色的对那位病人家属说:“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你父亲本来就有中风的迹象,我也是因症施针。现在你父亲昏迷不醒,且对我的刺激毫无反应,说明他的大脑已经处于死亡状态。”
脑死亡,也是生命走向终结的标志之一,就算未来勉强维持生命状态,也毫无生活质量可言。
“不行!你不是名医吗?今天你必须救好我父亲,否则,否则,我跟你们医院没完!”
家属一听他父亲没救了,更加激动,恨不得要抓着那位施院长打一顿。
场面一时很混乱,看热闹的也是议论纷纷。
这时,苏染不慌不忙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抓过病人的手看了一下,又往他的腕间搭去。
只是号了下脉,苏染淡定吐出三个字:“还有救!”
“你说什么?”
施年恩看着苏染的举动,脸上划过深深的诧异,在他看来,苏染这话分明在开玩笑,就连病人的家属也停止了吵闹,朝苏染看过来。
苏染倒是波澜不惊:说出她的见解:“你刚才的施针方法,是想刺激病人的脑神经,让他清醒过来。这本来无可厚非,也没有任何错误。可是,你忽略了一点,病人的昏厥有可能是因为其它医生不当的施针造成的。”
苏染抬起病人的一只手,给施年恩看。
那只手,指节发白,是麻痹的症状。
刚才施年恩只顾着依据病人的脉象治病,却忽略了其它外因,更没看病人的手,这明显是因为身体麻痹造成的病人假死。
可是苏染一张口便将病人发病的原因归结为医生施错针,这让施年恩有些不爽。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乱说话?毁了我们医院的名誉,你担得起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