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接到他说明此事缘由的家书时,还是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身旁的嬷嬷安慰:“王妃莫哭,咱们郡主没叫人占了便宜去。”
“你懂什么!这还叫没被人占便宜?这丫头的名声这下全完了!往后可怎么办……怎么办呀……”宁王妃一想起以后女儿可能会非但嫁不出去,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就难受的想哭。
嬷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主意:“既然现在所有人都觉得郡主是失节于清河王,不如等王爷回来后,咱们就请王爷去说说,请清河王来咱们府上提亲?”
“可清河王压根儿就看不上清韵那丫头!”宁王妃说起这件事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凭什么她和宁王夫妇两个宠在心尖上的女儿,就这么入不了楚之墨的眼?
“那不如请王爷去请皇上赐婚?咱们王爷为朝廷鞠躬尽瘁这么些年,从来没求过皇上什么。难得为郡主的婚事开一次口,皇上难不成还能拒绝了?”嬷嬷自以为聪明的道。
宁王妃眼前一亮:“你说的有理!”
宁王要是知道她们两个的盘算,估计得气得吐血。他好不容易才让皇帝相信他和清河王没有勾结,如果要求将女儿嫁过去,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想勾结楚之墨么?
朝廷里一派暗潮汹涌,江清韵浑然不觉。先前宁王怕她听到那些谣言而伤心想不开,万一寻了短见可怎么好,因此将她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准她出门。
谁知江清韵别的本事没有,爬狗洞的本事倒是见长,轻轻松松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狗洞,当即逃出去玩了。
路过行宫的假山群之时,她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宫女太监说什么她与楚之墨的那点八卦,还饶有兴致的蹲在墙角下听了会儿。
一开始还听得挺起劲,等到发现他们说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之后,江清韵嫌弃的撇撇嘴,拍拍屁股走人了。
都是假,才没什么好听的呢!
她从前还是棵板蓝根的时候,为了稳固修为,很少挪动自己的身子,一直就呆在同一个地方。这是许多草木类精怪都有的本能习性。
如今换了个人身,江清韵耐不住枯燥的性子就彻底暴露出来了。就是漫无目的的乱逛,她也不想一整天都被关在同一个地方。
此次狩猎,跟来的贵女不少。见过江清韵的人其实不多,因此她只身走在行宫里,大部分人都只当她是谁家的贵女,没有多心。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这会儿处在风口浪尖的康德郡主铁定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呢,怎么还有心思在行宫里乱逛呢。
行宫翰星阁上,皇帝正站在扶栏边远眺,蓦然就瞧见了那道蹦蹦跳跳的碧色身影。
“那是谁?”他问身旁的小太监。
小扣子伸长脖子瞧了半天,才在枝繁叶茂的花园里找到江清韵的身影,疑惑道:“那好像是康德郡主。她怎么出来了?奴才听说宁王将她禁足了。”
皇帝微微挑眉,勾起一抹笑。江清韵身旁一个伺候的人没有,显然是悄悄溜出来的。这事他也常干,一眼就看出来了。
“走,会会她去。”皇帝瞧准了方向,立刻转身下楼。
行宫后还有一座小山丘,江清韵坐在山脚下思索了半天,还是没高兴去爬山。
她虽然不是很懂凡人的心思,但也知道宁王禁足她肯定是为她好,因此想出来透透风后就原路返回,假装自己从来没出来过。
这会儿她走的有些累了,就坐在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康德郡主,还不……”小扣子冲江清韵的背影刚喊出声想要她接驾,就被皇帝摆手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江清韵只听见有人喊她,疑惑的转身。
小扣子她见过一面,知道是宫里的太监。身旁穿着明黄色便服的人有些眼熟,她却不认识,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是谁?”
小扣子脸色大变,正要高喊出声,皇帝却是眼前一亮,先一步问:“你不认识我?”
江清韵疑惑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太后寿宴上她曾经远远的见过皇帝一面,但因为隔着重重帷幕,因此并没有瞧见脸。
“大胆!”小扣子刚呵斥出声,就被皇帝转身瞪了一眼,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小扣子不敢再出声,江清韵更加疑惑了:“干嘛凶我……”
“没事,他就这脾气,我让他走。”皇帝安慰江清韵两句,连忙摆手示意小扣子离开。
小扣子不知道见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敢抗旨,只能扭扭捏捏的炮到不远处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