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启贤坐在最上首,默默的看着十一皇叔与小婶婶一唱一和,心想这两人要是不成一对,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郝连勇实在是说不过江清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康德郡主,你不要胡搅蛮缠。请交出赤火珠!”
江清韵反驳:“这位使者,胡搅蛮缠的明明是你。如果真的是赤火珠,那么赤火珠自己扑向我,就证明它认我为主了。你刚刚自己也说了,赤火珠认谁为主就送给谁。那么现在赤火珠就是我的了吧?既然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你说就看?”
郝连勇磨牙:“那不可能是认主。”
“那它就是火莲子。你拿火莲子冒充赤火珠,你们家国王知道吗?”江清韵问。
“我没有!”郝连勇忙喊。
“那为什么你口口声声会认主的赤火珠,这么热情的扑向我,就不是认主了?”江清韵问。
郝连勇哑口无言。
忽然他灵机一动,来了个逆向思维,反问江清韵:“那它如果是火莲子的话,又为什么会扑向你?”
因为它想要吃掉我呀!
这话在江清韵喉咙边打了个转,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一停顿,楚之墨开口了:“这也是本王想问的。郝连勇,你当时用内力操控火莲子扑向宁王是什么意思?”
郝连勇懵逼:“什么扑向宁王?明明是康德郡主吃掉的!”
江清韵一点就通,连忙道:“那是因为本郡主就坐在爹爹身旁,你其实是想要用着火的火莲子暗算我爹爹吧!你好大的胆子!”
话题一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郝连勇心里叫苦不迭:“我没有!这是意外!”
“那要么是赤火珠认主,要么就是你用火莲子假冒赤火珠,还想暗算我爹爹。你自己选吧。”江清韵给了他两条死路,还表现的相当大方。
郝连勇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他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揽这出使大兴的破差事!还以为马上就能大富大贵,结果现在命都快没了!
两厢比较之下,郝连勇决定选一个罪责轻些的,压着不甘心说:“想必郡主果真是有缘人,得了赤火珠认主。”
江清韵微笑,用看孙子一样慈爱的眼神望着他:“乖。”
接连弄丢了两项国宝,郝连勇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回不了赤火国了。
楚启贤看着叔叔婶婶大获全胜,恨不得拍手叫好。他脸上洋溢着喜悦,欢欢喜喜的招呼众人继续吃饭、欣赏歌舞。
莺歌燕舞间,郝连勇怒火攻心,眼一黑就气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之时,已经是三天后,自己人都回到驿馆了。
郝连勇还没睁眼,满脑子想到的就是楚之墨和江清韵气人的夫唱妇随,随后又想到自己弄丢国宝是死罪,顿时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郝连大人这是不想见我?”一道男声蓦然响起。
郝连勇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自己床边站着一名身穿大红色衣袍的男人,顿时连滚带爬摔落在地上,惊恐的跪倒在红衣男子身旁:“属下叩见三皇子!”
“郝连大人大病初愈,起来吧。”三皇子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一袭红衣束袍,却一点也不显得娘态。
他的年纪和楚之墨相仿,脸色红润,单薄的唇抿在一起,似笑非笑的望着郝连勇。
郝连勇心脏狂跳,这尊煞神怎么会过来了!
“三皇子……属下有罪……”他忐忑的开口。
宇文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淡淡道:“我知道。你弄丢了国宝不算,还让人当着你的面把国宝都吃了?”
郝连勇连连请罪,紧张的头都不敢抬,心里暗自盘算就算是飞鹰传书,赤火国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派人出来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的问:“三皇子,是国王已经下达了对臣的惩罚吗?”
宇文凌发出一声嗤笑:“就别装模作样了,父王现在估计才刚刚知道这件事。你的惩罚,至少还要一个月后才能传到京城。”
郝连勇稍松一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那三皇子……”赤火国有规定,皇子无召不得离开本国。宇文凌怎么会在这里?
“你出发后没几天,父王便给了我密诏,让我暗中前往京城。如今国宝丢失,你在大兴闹够了笑话,往后也不必再出去丢人现眼。”他说着丢出一张奏折。
郝连勇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国王的字迹,上面还加盖了国玺,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