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猜的。”谢瑜说道,“当日叔母的确喊了我来,不过我猜到了她与母亲的打算,所以便跟叔母聊了会子,她就改主意了。”
打蛇打七寸,何氏这人没什么本事,心眼也不好,可她是个不错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放弃一切。
这才是谢瑜致胜的关键。
“你这孩子……”老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有些疲惫的说道,“罢了,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你母亲被我禁足,希望没了她的影响,你们兄妹四个能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
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旁的,就谢现最后离开时的那眼神,分明已经恨上了,按照谢瑜的性格,这种人就要早早处理了,免得留下来成祸端。
只是老夫人这边要如何解释?
她抬头往老夫人那里看去,正好对上老夫人打量的视线。
“嗯?”
“祖母。”谢瑜犹豫了下,没有将话说透,“我最近在查一件事,等我有了证据再来告诉您。”
老夫人皱眉:“你不会又想着找什么麻烦?”
“不是的。”谢瑜坚定的说道,“等我和盘托出之时,祖母您定不会反对我的做法。”
混淆血脉这种大事,一旦确定了,柳氏跟她那俩孩子都活不了,老夫人就不会让他们活下去。
于公于私,这都是不容隐瞒之事。
老夫人知道谢瑜向来固执,便也不再逼迫,只是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让谢瑜等人回去了。
……
新年的前三天,何氏去世了。
因为临近新年,丧事只能匆忙办理,临近年关也不好让旁人来沾了晦气,于是只有自家人送了葬。
谢柏在外地没有赶回来,最后陪伴何氏的就是她最牵挂的三个孩子。
丧事上,谢环是哭的最凶的那个,老夫人怕她有事,让人全程守着。
相比之下谢琳就平静多了,不同于谢环的歇斯底里,谢琳哭得很安静,一直用帕子擦眼泪,若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她。
不到一年的时间,曾经最骄傲的谢家大小姐再也不见。
二夫人病逝,大夫人被禁足,老夫人年迈,谢家的内务完完全全落在了谢瑜的肩膀上,连个能分担的人都没有。
好在谢瑜操持有度,将何氏的葬礼办的很妥帖,没有半点岔子。
何氏下葬之后马上就到了新年,才办过丧事不久,这年肯定不会喜庆了,谢瑜便按照规矩简单操持了一下,也算是过了个年。
因为二房的几个孩子要守孝,所以连年夜饭都没有一起吃。
年三十的晚上,马上就要子时了,谢环跪在灵堂上默默流泪。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环以为是哪个下人,嘶哑着声音说道:“我都说了,今天晚上要在这里陪我娘亲,不要再来打扰了!”
脚步声只是停了下,便继续响起,谢环怒目回头,却看见谢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