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郡主和白玉公主约好了去骑马的,大概是约定的时辰到了。”
听到沫诗缈提及白玉公主,沫悠溪不由神秘兮兮道:“小七,非翎告诉我说,陛下有意让蒹葭郡主和亲,你不必担心了。”
慕非翎竟是连这话都告诉沫悠溪?沫诗缈眼中不由多了些打量,却见慕非翎正在巡视四周,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
“多谢四姐姐,不如去那边和六姐姐她们一起玩,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沫悠溪刚想要提出送沫诗缈回营帐,却见木儿和飘雪已经走了过来,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夫君,却听见慕非翎轻声道:“去吧。”
听到这声音,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间镇静了许多,好像所有的不安都被一阵秋风吹散了似的。
下午的骑射比赛沫诗缈并没有去看,只是听到比赛结果的时候她不由一笑,齐蒹葭这是怕太出风头而被齐帝看中,所以才故意让了周琳儿一局,屈居第二吗?
只是固然避了风头又如何,帝王的心思不会因为你这小小举动而做出改变的。
是夜,营地上再度是热闹非凡的篝火晚会,白玉公主更是拉着齐蒹葭一夜不曾松手,听到齐司冥竟是对自己这般事无巨细地描述,沫诗缈直怀疑齐司冥该不会是被木儿附体了吧?
“怎么,莫非本督脸上长出一朵花不成?”
美得你!沫诗缈心底里默默说了一句,旋即却又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定下了来?”
慕非翎既然会对沫悠溪说出那等话,自然是十拿九稳的了。只是这绝非只是因为那白玉公主对齐蒹葭格外亲热的缘故,沫诗缈直觉: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看来,非翎倒是真的挺宠爱自己的小媳妇的。”齐司冥笑了起来,“难道你对本督没有信心不成?”
沫诗缈也笑得灿烂,“怎么会呢?诗缈向来对千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这自然是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话,齐司冥却并没有拆穿她,反倒是笑着道:“如今突厥政局并不稳定,老狐狸想要趁机夺回北疆三州,所以和亲是最好的迷雾,知道吗?”
齐帝竟然是打了这个心思,难道是从当时信北王赵杨要求与长公主完婚,齐帝就有了这个主意不成?
瞧到沫诗缈脸上带着疑惑,齐司冥缓缓道:“一个自己心尖上的女儿,一个没了爹娘的侄女,他自然是会选择后者的。”
所以,当时齐帝的犹疑,这些日子的观望,甚至今天下午的骑射比赛不过都是为了遮掩他本来的心思?
好深沉的心思!沫诗缈简直叹为观止,她怎么也没想到齐帝竟是为了长公主布了这么大的一局棋。
“何况,那人当年对先帝之死有所怀疑,齐帝早早接齐蒹葭入宫不禁是为了威慑和王,更是为了要挟他。”
“还有这桩事?”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和王不是战死沙场吗?”
齐司冥冷冷一笑,“是战死沙场没错,那时候他想要和当时的突厥王阿史那也门勾结,被定国公发现,然后在战场上除掉的。”
定国公?大将军萧远山!
这事怎么牵扯这么广,“只是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会说和王战死沙场的?”
齐司冥戳了戳沫诗缈的额头,“没错,不然若是交代了前因后果,引得朝臣再去调查先帝之死,老狐狸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给和王一个虚名,赏他女儿一个郡主称号不过是费了点银钱而已,很是合算。”
先帝之死!沫诗缈不由对这四个字背后的故事产生了怀疑,齐司冥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这四个字两次的,难道嘉庆帝之死果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可是就算是有玄机,那和齐司冥又有什么牵扯?脑中满是疑惑,沫诗缈脑袋越发昏沉,她告诉自己不要睡去,可是却根本无力阻止越发沉重的脑袋。
耳边是低声的呼唤,好像带着齐司冥冷冽的焦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沫诗缈想要睁眼去看,可是眼皮却是千斤重一般,她使尽了力气却也无济于事。
“诗缈妹妹怎么了?”
齐瑶依是被木儿和飘雪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看着两人忙前忙后顿时清醒了七八分,飘雪却并没有工夫搭理她,适才她正在美梦,却是被千岁爷喊醒了。
而后进入到小姐营帐就只看到小姐昏了过去人事不知,飘雪心中当即不好,这大概便是刘太医所说的余毒发作了。
可是如今冷俊宇并不在这里,刘太医和金太医水平不过寥寥,谁才能救小姐呢?飘雪丝毫不怀疑,若是小姐万一不幸……千岁爷会将整个围场夷为平地!
适才那焦急的眼神,是自己从没有见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