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岚一脸的忧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沫诗缈不由微微皱眉,“我刚刚回来,太子妃所言之事并不是十分清楚。”
宁沐岚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她看得出来,沫诗缈其实是知情的。
“不过京城倒是满是丹砂硫磺的味道,只希望术士炼丹的时候小心些才是,别金丹炼制不成,却是忽然走水,这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沫诗缈忽然间补充道,倒是让宁沐岚一时间有自己竟是小人之心的错觉。
沫诗缈却是笑着离开,只让宁沐岚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才转身回了东宫。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女,当初她的贴身丫鬟,如今身边的女官。
“小姐,外面有些凉,您还是回去吧。”看着主子竟又是要去书房,冬香忍不住劝道。
宁沐岚看了眼她,原本一直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心,“冬香,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其实并不值得?”
冬香闻言一愣,这是小姐第一次跟自己说这门婚事。
嫁入东宫一个月,小姐对太子殿下的大小诸事莫不是事必亲为,又是日日进宫向太后和皇后请安,还要应酬京城中的诸多贵女诰命,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可是小姐从来没有喊过一句累,若是别人定是以为太子妃不过是在勉力支撑而已,可是冬香却是知道,小姐之所以这般,是因为她喜欢太子殿下。
小姐自幼并不生活在京城,虽然自幼也是学习闺中礼仪,可是却也是性子活泼的,她眼界甚高,向来看不上那些贵族子弟的,可是却是偏偏喜欢上了太子殿下。
冬香不知道这是不是小姐的劫数,太子殿下喜欢谁,京城之中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可是小姐却当做并不知道似的。
嘘寒问暖,生怕自己伺候的不周到似的。
甚至听说皇后娘娘将沫诗缈请入宫中后,竟是不管不顾进宫见驾,目的却是为了搭救自己丈夫心头上的女人。
冬香不知道该说自家小姐大度还是傻,只是如今听到她忽然间语气中带着几分凄凉,却是忍不住的心头一酸。
只是……冬香不禁问出口,“小姐可是后悔了?”
后悔当初明明可以选择拒绝这门婚事,却还是因为心头的那一点儿期待而义无反顾地上前,最后却是将自己弄得这般心碎?
宁沐岚看着为自己担忧的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不后悔。”她并不后悔,而且她不能后悔,“只是我这样做对吗?”
沫诗缈这般轻描淡写,三两句话便是将自己所有的试探打了回来,她有预感,今天皇后娘娘没有能处置了沫诗缈,终有一日,沫诗缈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的。
那么到时候,自己又该置身何地呢?太子他,会不会恨自己呢?
宁沐岚一时间迷茫了,只是京城的风雨却并不会因为她的迷茫而停歇了下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带来的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沫诗缈回府后就没看到齐司冥,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便是飘雪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小姐,皇后娘娘怎么会把您放回来呢?”飘雪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沫诗缈毫发无伤,只是这样的结果未免太出乎意料。
她甚至都做好了进宫劫人的准备了。
沫诗缈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脸上闪过淡淡的无奈,“难道要我躺着回来你才觉得舒服些?”
飘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哪有,小姐明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的。”她不过是说错了话而已嘛。
听着飘雪竟是这般娇羞的少女语气,沫诗缈不由浑身战栗了一下,她不在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想起宁沐岚特意问自己的问题,沫诗缈不由皱了皱眉,“如今在皇宫里的术士是谁?”
她刚问罢,飘雪脸色顿时一变,“小姐你见到刘建安了?”
飘雪旋即却意识到,小姐她并没有见到刘建安,反倒是自己太过于激动,而泄露了什么。
“他是术士?”沫诗缈不由皱眉,术士的身上散发着经年不散的丹砂硫磺味,可是刘建安却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术士呢?
只是看飘雪脸色,好像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嗯,不过小姐放心,他是友非敌。”飘雪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几句话的,沫诗缈不由皱了皱眉,最后却是道:“既是如此那就罢了,这两天可能宫里会有动作,你留意下宫中的消息。”
飘雪有些魂不守舍,听了沫诗缈的吩咐却也是没有再说其他。
似乎应了她的话似的,第二天宫里就是有人送来了帖子,沫诗缈见状不由一愣,她倒是忘了,水皇后的千秋节可不就是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