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笛,他竟是赠予给了她?
“嬷嬷,快去吧。”
老嬷嬷神色显然是有些不对的,左右为难看了看冰心,又看了看凤九歌,最后一声深叹了一口气,还是拿着玉笛,欲是遵照凤九歌的话去求见皇上,可刚跨出一步,又被凤九歌叫住了。
“等等……”
此时,凤九歌已是虚弱得不行,本是绝美的脸上,苍白全是泪痕。
咬着唇,凤九歌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带着悲情,道,“替我传句话给他,玉笛赠蒲苇,磐石日当归!”
背上被砍伤的两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已是将衣衫侵染猩红。
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凤九歌已是强撑着让自己不倒下,她怕,她若是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怀中的书雪,也会离自己而去。
老嬷嬷领了话,也不敢再怠慢,跑出了甘泉宫。
“书雪,你一定得撑着,一定得撑着!”
抱着书雪,凤九歌感觉自己像是被抽了骨架,全身都是没有力气。
颤抖的手把上书雪的脉,那脉象已是虚弱到快消失,这让凤九歌心里更是慌了。
身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是颤抖了起来,眼眶的泪水,洗刷着脸上沾染的鲜血。
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书雪,你说会伺候我一辈子的,既然如此,没有我的命令,你便不能离我而去,你知不知道?”
“我以后,再也不说把你嫁出去的话了,你醒醒可好?”
“你睁开眼看看我,你若走了,又由谁叫我起床,给我端洗脸水?你不是罪担心我生活不能自理吗?书雪,你撑着好不好,求求你了,你一定得撑着……”
冰心在一旁看着,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学过医,也不会包扎处理伤口,只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
书雪与凤九歌之间的主仆情谊,当真是深如亲姐妹一般。
听着凤九歌撕心裂肺的哭声,冰心不忍的流下了眼泪,上前,“九歌,你也受了伤,不宜大悲,我先扶你去正殿躺着,一会御医便来了。”
她不知道,为何他能将玉笛赠给她,却又会将她打入这冷宫之中。
是无奈,还是真的绝情忘义?
眼前,已是开始迷茫。
凤九歌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书雪,摇头。
唇色已是发白到可怕的程度。
忽的,动了动唇,却是咳了几声,身子,那嘴角边看到了能咳出来的血的痕迹。
对于冰心的话,仿佛并没有听进去,只嘴里念叨着书雪的名字。
直至,凤九歌熬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老嬷嬷一脸失落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那手里,还紧紧的拿着,凤九歌的玉笛……
“娘娘,老奴,老奴……”
“御医呢?御医呢?”
见老嬷嬷回来,凤九歌艰难的侧着身,嘴里只重复三个字。
“御医……皇,皇上……”
老嬷嬷看着凤九歌迫切而又虚弱的模样,不忍的摇了摇头,一行老泪,也是流过脸颊。
原本给予的希望,在看到老嬷嬷手里拿回来的玉笛,最终变成了绝望。
“哈,哈哈……”
忽的,凤九歌悲凉的大笑出了声。
那笑声带着生死的凉薄,悲情至人的心坎,痛彻心扉……
死死的咬着唇,直至唇瓣被咬破流出鲜血,凤九歌一双眸子,全是悔恨与愤怒。
“君……君千御,你当真如此绝情?”
“君千御,我会恨你一辈子……!”
最后的怒吼,在凤九歌昏厥过去破口而出,直冲云霄,破至乌黑的云层……
见凤九歌昏厥,冰心忽的蹲下了身子,看着主仆二人皆是昏倒全身是血,一颗心,心疼不已。
问道,“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见着皇上了?皇上不肯请御医?”
闻言。
老嬷嬷摇头,回答,“老奴找去了御书房,可御书房的人说皇上去了长春宫,老奴心急,便让公公差人拿了玉笛去传,可等了好久,那传话的宫女拿着玉笛回来,说皇上只道了一句:即是飞蛾扑火,便自生自灭吧!最后,让那宫女拿了玉笛,给传回来了。”
飞蛾扑火,自生自灭?
这皇上,怎么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这与记忆中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