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整晚,君千御在这所谓的冷宫里,未曾闭眼,生怕凤九歌会有任何的事,陪了她整整一夜……
直至,天开始泛亮,才起身。
门外,凌珞与篱落依旧精神饱满的守候着。
“篱落,带人赶往邺城,明里暗里重兵把守凤府,若凤府之人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是!属下领命。”
篱落虽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但还是领了命令,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赶去了邺城。
然而,凌珞却是明白,君千御这所做的一切,是为何。
为的,是在里面躺着的那个女人,凤九歌……
“皇上,您是怕宁王以及太后的人,对凤府的人下手吗?”紧跟在君千御的身后,凌珞终是忍不住,问道。
良久,君千御也是未回答。
直至一路行至御书房,开冷冷开口,“盯着凤府的,何止宁王和太后……”
想想,到现在他们都能如此沉得住气,也真亏得他们能有如此高的忍耐。
君千御的话,让凌珞恍然大悟。
对啊,盯着凤府的人,又何止宁王和太后?
那可是,还有静王和太淑妃……
凡是支持主子,对主子有利之人,他们都是盯得死死的,这一次动凤九歌,不过只是先拿了她开刀而已。
再加上,边关白彧戈,虽说呈报上来的消息说他战死,可却是未找到尸体的。
想来,应该是无碍。
否则怎可死不见尸?
“静王,可有什么动作了?”
闻言。
凌珞摇了摇头,“静王这些日子,虽是日日早朝,却在府邸做了个闲散之人,连登门与他平儿走得近的大臣,都是拒之门外。”
凌珞有时都觉得,静王是放弃了争权夺位,才会在府邸做起了闲散之人。
忽的,君千御冷笑。
走至案桌后,坐下。
“他倒是最能沉得住气的一个!”
坐山观虎斗,君子邪如此,倒也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说实在的,因为凤九歌的关系,如今主子身边能用之人,倒也是没几个了,有时都让他觉得,人手不够了。
想着,凌珞便问道,“主子,静王那边,是否还要一如既往地的监视?”
冷眼瞥了凌珞一眼,“凌珞,你虽跟朕最久,却是越来越蠢了!”
看得出,君千御有些怒气。
随即,凌珞一瞬单膝跪在地上,“主子教训得是,属下愚昧,望主子惩罚!”
没有理会跪下的凌珞,君千御只缓缓开了口,道,“当年君子邪与昀儿的交情也是极深的,昀儿死后,他一直都将错归结在我身上。你认为,他会错过任何一个为昀儿报仇的机会吗?”
一瞬,凌珞顿悟。
当年姑娘说过,君子邪乃她的蓝颜知己,等同兄弟姐妹,两人的关系也是深之若鹫。
还记得,当初姑娘死后,静王一怒冲冠为红颜,与主子大大出手抢遗体,被主子一掌打碎了几根肋骨,至今也会时常疼痛。
他即是将姑娘的死定在了主子的身上,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当冰心和老嬷嬷醒来之时,已是天亮。
她们皆是不知,为何昨夜会被人突然打晕。
但当醒来之时,第一想到的,便是凤九歌。
当跑到凤九歌的房间,那昨夜还被踢倒的门,已是被人重新装了上。而床榻上的凤九歌,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
只是,不见书雪的踪影。
“娘娘,这,似是有人在背后暗中相助啊。”
轻笑摇头,冰心走至了床榻边,看着脸色有些缓和的凤九歌,放下了心。
“相助也罢,至少,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轻抚上凤九歌的伤口,冰心脸上是慈祥的笑容,随即看着老嬷嬷说道,“你且去弄些清淡的粥来,她虽还昏着,受了如此重的伤,也流了那么多的血,缺些营养,多多少少,也该吃点东西。”
老嬷嬷点头,“是的,娘娘,老奴这就去。”
转身,刚跨出门槛,却又被叫住。
“等等……”像是想起了什么,冰心又道,“之前那些个娘娘进来之时,送你的雪莲,你且拿去熬了,给她喝下吧。”
雪莲……
面上,老嬷嬷有些不愿意。
“可是,娘娘,您身子一直都不好,那雪莲您都舍不得吃,怎能拿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