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紫琴离去,孙睿鸣走到床边,用喜秤轻轻挑起喜帕,但见佳人一脸娇羞,他的身子不由酥了半边。
“小南。”伸手抬起董小南的下巴,孙睿鸣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丫头,你终于是我的了。”
“相公。”董南伸手揽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从此以后,我们定要相亲相爱地过日子。”
“一定,一定。”孙睿鸣满眸疼宠。
挑开锦帐,躺进被窝里,两人一阵翻云覆雨,然后搂在一起絮絮地说着话儿。
“小南,等明天新院子布置好,我们就搬过去。”
“小南一切都听公子安排。”
清早起来,董小南坐在窗前,细细地梳妆,先把满头发丝轻轻拢到耳后,再往额心贴上花黄,染了胭脂,看着镜中眉目如画的自己,她不禁以手掩唇,低低地笑了。
“真好看。”孙睿鸣仔细地端详着,只觉心里快慰无比。
“相公,你先坐着,妾身给你去做饭。”
“我陪你吧。”
两人进了厨房,董小南因见新鲜的菜蔬已经用完,便去外面地里拔了些,等她回来,孙睿鸣已经煮了一锅面,搁上香油和葱,放在桌上。
董小南又煎了个青菜鸡蛋,端到桌上。
“相公,请。”
两人相对坐在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饭。
“相公。”
“嗯?”
“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出仕,只呆在这庄子上吗?”
“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董小南浅浅一笑,“不管相公做什么,小南都会陪着。”
“我就是喜欢你这柔和的性子。”孙睿鸣挟起一块鸡蛋放进她碗里,“出仕不出仕,不重要,我是真地,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陪着你,将来……”
董小南低下头去,粉颈先已红了一半。
自新婚之日后,两人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孙睿鸣若是读书,董小南便替他整理,孙睿鸣若是习字,董小南便替他研墨,楚宏和薛紫琴几次来,见他们如此,都不由深叹,真是一对齐眉举案的佳夫良妇。
他们的朋友很少,除了去省城的孙睿龙偶尔写信回来,便是楚宏陈济等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至于朝堂上的纷争,国中发生的大事,似乎也波及不到他们这个小小的地方。
只可惜,人在家中坐,偶尔,祸也会自天上至。
且说这日孙睿鸣去田地里收租子,董小南一个人在家,便寻了些针线活儿出来做,太阳很好,她坐在瓜架下,手脚却一刻不停,眼瞅着一对蝴蝶儿已经有了模样,却听田埂上传来一阵说话声。
董小南眉头微皱,抬眼看时,却见几名身穿官服的皂隶正朝木屋这边走来。
到得她跟前,领头一人冷眉冷眼道:“这屋里当家人呢?”
董小南搁了绣活站起:“诸位爷,有什么事吗?”
“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当家的……”董小南抿抿鬓角,“去地里收租子了。”
“哦。”皂隶点点头,“既这样,那告诉你也无妨,从今秋起,每亩地加收两成税银,知道了吗?”
“知道了。”董小南点头,目送他们离去,仍然坐下绣花。
快到晌午时分,孙睿鸣回来了,董小南便把早上的事说与他听。
孙睿鸣低着头,一言不发。
“相公……”
“罢了。”孙睿鸣摆摆手,“最多我节省着点,都给交上去。”
“哦。”董小南便低了头,没再言语。
入秋之后,天却绵绵地下起雨来,孙睿鸣倒也清闲,每日里仍然只是在家里摆弄诗词歌赋,外物一概不理,董小南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偶尔去集市上逛逛。
对于这般清闲的日子,两人也越来越适应。
九月底的一天,董小南清早起来,忽觉一阵恶心,扶着门柱呕吐起来,孙睿鸣赶紧上前照应:“怎么了?”
“我……”董小南略一思忖,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腹,语声低柔,“怕是有了。”
“这么着,我且带你去镇上,寻个大夫好好瞧瞧,要真是有了,得好好地调养。”
照顾董小南吃过饭,孙睿鸣便亲自驾着车,带着董小南去了镇了,请养生堂的大夫给细瞧了,果然是有喜了,孙睿鸣开心不已,加谢了大夫银两,又特特地买了许多补品,返回小木屋。
到家后,孙睿鸣便令她卧床,不得随意动弹,董小南因笑道:“看把你给急得,哪有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