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吹来一阵风,屋前挂着的铃铛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卿辞站在屋檐下,手中捧着苞谷粒打算去喂鸡,远处树影斑驳竹梢晃动,忽见一缕绿色光芒闪过,他不觉眸色暗沉,周身气息盘旋,却突然听到“哐当”一声,他回头便看到小唐哥呆呆的站在那,双手悬空而脚前则是打翻的木盆和一地水。
他不过打算出来倒水,谁知竟被苏卿辞凌厉的气场给吓到了,手一抖便成了这副惨状。
“我……我这就收拾……”小唐哥慌忙的拿起木盆就往外走,谁知他转头就撞到了柱子上,“砰”的一声,整个屋子都跟着抖了三抖,他咧嘴傻笑,摆着手自言自语道:“没,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好着呢。”才说完转身又是一下,他猛地挤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眼珠子乱转,只觉以前苍蝇乱飞,他伸手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晃着身子朝着猪圈走去,走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他忙打算掉头就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东西一头给撞飞搭拉在用来引火的秸秆堆上眼冒金星。
“吁。”
马声嘶鸣,烟尘缭绕,苏汐南翻身下马挥开尘土直径朝着苏卿辞而去。
他站在那久久未动,全看小唐哥出洋相去了,哪知小徒儿突然归来,正纳闷她怎么回来这样晚时,一股血腥味随风而来,再看小徒弟衣襟上的血迹他微微蹙眉,“受伤了?”
“不是我,是梁婆婆。”苏汐南上前便没大没小的拽住了苏卿辞的手,“师父,您救救她吧。”
周大夫没办法,师父一定可以,在苏汐南的眼中师父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么久以来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说着她拽着师父就要走,可用力拽了好几下发现根本拉不动,疑惑的回头看向师父,而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他问:“梁婆婆怎么了?”
“她快死了。”
“她已年过八旬,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
他说的很平静,不带一丝起伏,在他眼里梁婆婆就算死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苏汐南受不了,她不懂为何他总是能坦然的看待生死,于他而言当真就没有任何牵挂吗?
“可她是被人伤了,并非正常老去,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执着的拽着他,手上用的力道非常大,苏卿辞不觉叹气,但还是任由她拽着自己到了烈云旁。
苏汐南上了马朝着苏卿辞伸出手,她想拉他一把来着,哪知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扶着马背用力一撑翻身就坐在了她身后,这时苏汐南也顾不上那么多,一鞭子甩下去,烈云长鸣一声,只留下一个奔腾而去的背影。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的小唐哥从秸秆堆里钻了出来,他茫然的拍了拍脑袋,感觉一阵晕眩,只好扶着墙朝着房间走去,刚刚发生的事如同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