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他是徘徊在世间的恶鬼,根本不是一个活着的人,在他身边待着只会非常危险,我只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
沐梓惜拉住了苏汐南的手,这些事被她说出口心中也是一片怅然。
即便她不愿意接受,可这就是存在的事实,其实以苏汐南聪明的脑袋怎么会想不到呢,只不过她不甚在意而已,就像现在,沐梓惜提到的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往事,她更多的是难受,是心疼,却没有办法将苏卿辞放在一个对立的角度去看待,不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起码这么多年来对她从来真心,那些还重要吗?
苏汐南淡淡笑了起来,含着泪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到底是地狱的恶鬼也好还是天上的神仙也罢,在我的心中他只是我的师父是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若我因为他的那些往事而因此疏远他甚至跟他一刀两断那这不是爱,只不过是我感动,我喜欢他,所以可以接受他的一切,是非善恶孰能无过?更何况您也说了他因当年献祭而亡,又得以重生,我不知道这中途要经历多少痛苦和折磨才能再世为人。”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怕他吗?他可是想灭掉整个坤泠族,而且他做了多事你不知道的事,那么多条人命你要视而不见吗?”
“那我又能如何?”苏汐南吼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满是痛苦,“我遇到的他并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他,而是放下一切远居深山的他,我没有经历过您说的那些,更无法站在您说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在我看来他不是任何人。”
“你果然是我的女儿,跟我一样的执拗,旁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事已至此其他的我并不想说,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这期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立场不同而争论。”沐梓惜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苏汐南的手,纵有再多话她这个时候再也说不出口,她跟自己那么像,又如何不知她亦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性子。
刚刚争论了那么多,苏汐南已经隐隐感觉到沐梓惜与苏卿辞的过往,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而她也清楚的感受到沐梓惜表面上说着苏卿辞的各种不好,可她眼里还有爱意,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又一个日夜过去,何什情况越发的不妙了。
他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请来的大夫皆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司徒熵去寻了一人,冷和。
最近梧桐巷雨颇为安静,因为二皇子行宫闹出的事让不少人怀疑这一切是苏汐南师父安排的,谣言四起又没人及时辟谣,因此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觉得庆武帝中毒一事都和苏卿辞有关,也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苏卿辞指使了张妙竹下毒,外界倒少有传闻,但宫廷内却已经闹开了。
自那后张妙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突然人间蒸发谁也寻不到她的踪迹,而二皇子也卧病在床少有露面,虽然他并未提起当晚发生的事,但外面各方猜测鹊起,倒是引人遐思。
“找我干嘛?打架就免了,我老胳膊老腿可动不了了。”冷和一边喝着酒一边瞟了眼司徒熵,这小子虽然常来梧桐巷雨倒是很少跟他接触,严格来说司徒熵格外警惕几乎不怎么跟苏卿辞以前的故交接触。
“前辈,我三师弟他情况不妙,您帮着看看。”
司徒熵恳求道,小时候他与何什最是不合,但两个人却又是相处时间最多的,没办法平日里睡一个屋檐下想不在一起都难,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何什出事呢。
见他神情着急,冷和翻身下了树,绕着他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他,狐疑的问:“谁能伤了那小子啊,他一身机关术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把他怎样的。”
“是师父。”司徒熵淡淡的开口,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冷和脸色一沉,“那你不该来找我。”